为首的人见了李胤,立刻便直直跪了下去,尔后身边也跟着一片,翻江倒海般的扑在了地上。
“诸位锦衣夜行,如此火急火燎到此驿站……是找本王何事啊?”
李胤连手边茶盏也未放,眼眸一眯,施施然的问话。
“回殿下,圣上早前发了手谕,说但凡涉及舞弊一案的证据,查出后都要快马加鞭送到浚王处听凭定夺,今日早些时候下官再次搜寻那刘盈烧毁的宅邸,就在一暗格处发现此物,想来兹事体大,便急急送来呈现给王爷。”
那人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个以布袋包严实的东西,膝行几步递至李胤手中。
“陛下倒有心,还知道可怜可怜我……”
李胤反复摸索着那袋中透着几分凉意的东西,嘴角生发出一丝不深不浅的微笑。
“回王爷,陛下听闻您查案途中遇险,实在着急的很,还命下官给您带来了这些“,那锦衣卫头领正说着,忙又自身边一人手中接过个巴掌大小的瓷瓶,“陛下说此物只需交给王爷,王爷自知该如何处置。”
那通体生凉的东西在指尖留连半晌,李胤的眉头却忽而微微一蹙,但最终也再未有其他动作,忙挥退了众人,转身入了房间。
那夜月光很亮,李胤未点灯,只是打开半扇木窗,任由一线冷光洒在面前的桌面上。
方才的布袋早已拆开,里面是一块金镶玉的令牌,上雕双龙衔珠,是先帝那一朝数十年也只赏赐过一家一姓的宝物。
陈年旧事似打翻了的酒壶,骤然便泻出一地的往事,他指腹压上令牌正中一个“宁”字,眼中一时间翻涌起极复杂的情绪。
宁家家主宁安国在先帝时封了侯爷,一时间风光无两,而宁家老宅便在苏州,此舞弊一案牵涉众多,荒腔走板的案情背后,果然是一张铺了许久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