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麻烦殿下了。”
赫连楷道:“无妨。”
陈墨谨姗姗来迟,颤声道:“挽儿,我能再和你说句话吗?”
金乌西沉,到了此时?,李挽眼前一片模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沉默,跟着赫连楷走?出院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挽的院子就搬空了,陈玉宣被送进马车。
李挽陡然?回了神,勉强压下心底情绪,正欲开口。
赫连楷坐在马上,勒紧缰绳,道:“是李惟让我来的,她?本来想?亲自过来,但云子秋担心她?把?事情闹得太大,就让她?先去处理军务。”
“多谢殿下。”李挽再次朝他行了一礼,心中仍是不解。
她?想?不通,十五为何会和宁王扯上关系。
赫连楷似是看出李挽心中的疑问,目光在她?停留一瞬,轻轻笑了一声。
方才的事大快人心,曼娘早就盼望这一天了,还?未回味过来,搀着李挽的手臂,满面?春光道:“真?想?买鞭炮,庆祝一下。”
太初宫外,谈了半天,尚无定论,李惟黔驴技穷,在户部那边遭了半天冷眼和搪塞,此时?心里正一肚子气。
不过也都是意料之中,事到如今,没有赫连熙点头,费多少口舌都无用。
过了酉时?,李惟踩着雪沿着龙安大街往前走?,捏了捏手里的珠子,又想?起了赫连琅递给她?的奏本。
依稀的月光下,身后的马车一直跟着她?。
走?了许久,李惟大概是没了耐心,在雪地里碾出一块石子踢进马车的车窗,而后听见一声痛呼,若无其事地回头。
裴川额头被砸了一片红,深深吸了一口气,撩开帘子看着李惟,“本官找你有事商议。”
李惟抿了抿唇,面?上有些尴尬,她?确实没想?到马车里坐的人是裴川。
等她?上了马车坐定,马车缓缓驶动,裴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没想?到,指挥使现在还?有闲心出来逛大街。”
李惟拱了拱手,客气道:“御史大人。”
“你递上来的折子我看过了,”尽管对方是女子,裴川依旧保持着惯有的从容与沉着,“殿前司掌管两万禁军,最初,都是以太祖带领的亲军和诸班军骑中选出的精兵强将?充之,受到重用,但后来先帝开创了仪銮司,殿前司被取而代?之,彻底荒废,这么?些年来,南山军营里面?的人都养成了诸多兵痞习气,极难管教,根本不听调遣,战斗力早已大不如前。本官今日上午听闻,你去校场与他们公开比试武艺,打伤了好几都头,有了这下马威,今后倒也好管教。”
李惟一番犹豫之后,道:“裴大人,实不相瞒,操练将?士非我所长?,能威慑只是一方面?,军营需要?用人、整章、建制、筹饷、购械等问题,我一个人实在是独木难支。”
裴川能听懂她?的推脱之意,毕竟她?的奏折里举荐的是自己的女婿罗怀远担任殿前司指挥使一职。过了半晌,裴川叹了口气,说道:“权力范围之外的事我不好办,户部和兵部那边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件事,你知道,或许能有用。”
李惟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道:“裴大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