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低声道:“云阳成的守关将?领伍信,新招募一万多士兵,这件事圣上还?不知情。”
“伍信......”李惟垂下眼眸,“他不是魏王的人吗?”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此,伍信这个人有野心,行事荒唐,劣迹斑斑,你若志不在此,不想?留在东都,倒可以试试。”裴川并没有把?话说得太过明了,但她?应该能懂。
李惟倍觉辛酸,有苦说不出,只得惨然?一笑,道:“多谢裴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可能暂时离不开东都。”
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万寿节之所以同赫连琅的合作,就是想?取代?伍信的位置,可事成之后,赫连琅闭口不提此事,反而将?她?留在东都做殿前司指挥使。
略一沉吟之间,裴川又想?起了一件事,迟疑道:“你与魏王的婚事,圣上有什么?打算?”
李惟道:“尚未说什么?。”
裴川想?了想?,面?露难色,旋即从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奏本,递给李惟,“你看看罢,这已经不是第一本了,有时?候谣言不是空穴来风,你知道总归是好的。”
李惟认真?看了一下,震惊道:“魏王有孩子?”
裴川如实道:“递折子的叫马飞诚,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人,都说魏王有个外室,而且还?给他生?了儿子。”
李惟略顿了顿,笑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今日都要?谢谢裴大人,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戌时?已过,夜色如墨,珍珠阁热闹非凡。
李惟换了身衣服,跟着云子秋一同挤了进去。
云子秋微微一笑,打趣道:“没想?到,你居然?叫我来这种?地方吃花酒,圣上又赏你了?”
李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从袖子里摸出一片金叶子给他,“不是让你来逛青楼的,是让你来办正事的。”
云子秋低声道:“这里的姑娘都好看,我们可以两不耽误。”
李惟:“......”
珍珠阁门口堵满了人,但老?鸨眼尖,大老?远就看到了那片金叶子,顿时?两眼放光,凑了过来,一脸谄媚道:“两位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
老?鸨簪满头红花,擦了一脸白粉,香气逼人,李惟呛得胃里一阵恶心,退后两步。
云子秋挡在她?身前,道:“听人介绍,说这里有位姑娘弹得一手琵琶,动人心弦,今日得空,特意过来品鉴一二。”
老?鸨捏着帕子往云子秋身上轻轻一甩,“哎呦,这位爷,您来的可真?是不巧,幼奴方才被一位贵人包了一整年,近些日子怕是听不到她?的曲儿了,要?不奴家给二位介绍一下其他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
“原来这位姑娘的名字叫幼奴,”云子秋微微扬起下巴,看向舞池上方挂着的牌子,“这位姑娘不是年底刚竞选出的头牌吗,是哪位贵人一掷千金?”
“这......”老?鸨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金叶子。
云子秋很大方的抛给她?。
老?鸨脸上乐开了花,欢喜道:“珍珠阁的头牌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手的,这位贵人身份不简单,说出来就能吓坏你们。”
云子秋挑了一下眉,真?的有些好奇了。
“是魏王殿下!”老?鸨贴到云子秋的耳边,“出手相当阔绰,起价就是二十万两。”
李惟闻言,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回想?起今天下午,她?在户部耗了半天要?二十万两银子,结果被喷了一脸唾沫不说,银子也没要?来。
云子秋顿时?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李惟,低声道:“要?我说,咱们今天也别捉人了,改捉奸去罢!”
李惟心口痛得要?死,实在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云子秋抿一抿嘴唇,有些幸灾乐祸,压不住嘴角,“这里除了幼奴,可还?有其他人会弹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