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应该高兴的，这段烂透了的关系早就该断了，明明是高兴的事啊……”

白韫记不清自己对着电话讲了多少的话，只记得顾谨裹着寒风，急匆匆地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搂住她，一遍又一遍地抚过她的背，在她耳边说着“回家”。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二人身上，白韫不安地缩进顾谨怀里，讨好地吻住他的唇，有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没进唇齿间。

“顾谨，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就算有天你不再爱我了，也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满眼心疼，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虔诚地吻住她的眉心，“韫儿，我不可能会不爱你，更不可能会放你离开。”

他突然笑了，少见到白韫能哭得这般梨花带雨，捧起她的脸想要多看几眼，却恰好撞进她湿漉漉的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只觉得灵魂都颤了颤。

路灯昏黄的光线在脸上飞快闪过，白韫睁开眼，转动着僵硬的脖颈，拿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一点半，也不知道顾谨睡了没。

她发了条“已到酒店”的消息过去，对方却立刻打来电话，沙哑的声音透着疲倦，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他想说些什么，指间的烟迅速燃烧，一大节烟灰落在手上，他掐灭了烟：“困吗？”

白韫困倦地打着哈欠，绵软的嗓音勾着他的思绪飘远，“还能再跟你聊一会。”

顾谨终于还是没沉住气，急切地解释：“昨天明淑熙同你说的那些……”

她打断他，平静地问：“竞标成功了吗？”

“没，这次算让给他的。”

白韫啧了一声，不高兴地敲着手机壳：“下次别让着他。”

顾谨满心欢喜，笑着应下，“不会了。”

她点点头，脑门磕在车窗上，哄小孩似的：“阿谨，乖乖在家等我。”

“好。”

电话挂断，顾谨盯着熄了屏的手机发愣。

他忽然有种自己马上就能转正的错觉。

第四十一章 alive

回乌镇后紧接着又是连续四五天高强度的工作，直播的效果比预期好了太多，白韫能在新剧播出后的静默期又猛涨一波粉丝，惹得旁人艳羡。

她除了要补落下的戏，每天少不了与各大广告商对接，后面几个月的排期都是满的，杨导向来要质量也要速度，持续的高压甚至让她回忆起备战高考的那段日子。

紧赶慢赶，白韫终于赶在国庆的前一天杀青了。

片场里，白韫捧着花束朝众人鞠躬，真情实意地感谢大家的陪伴与指导，转头又朝杨导与萧朔等人深鞠一躬，握住徐倩的手。 “倩姐，等戏拍完了大家一起聚聚啊，我早跟萧前辈说了要请大伙吃饭的。”

她转头看向萧朔，“你说是不是？”

萧朔迷茫地与她对视一眼，憨笑地摸着脑袋：“应该有这么回事吧，实在是年纪大了，记忆不好。”

众人顿时又笑作一团。

杨虹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杀青宴之后后再补给你，你们从南城带的伴手礼我都收下了，可别再送其他的。”

白韫笑着回握住她的手，“知道了，杨导下次聚会有空可要过来，我还欠你了您一餐，也把倩姐叫上。”

杨虹点点头，送去祝福：“一路平安，期待下次合作。”

她坐进车里，摇下车窗，朝众人挥手：“有新剧了记得考虑我就行，谢谢杨导啦。”

凌晨三点多，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灰蒙蒙的天还没全亮，寒风吹得脸发疼，白韫拉高衣领，把手塞进大衣口袋里，车尾灯划出一道暗红色的轨迹，在她面前停下。

她拖着行李箱扔进后备箱里，关黎转头问她是不是回北榕路的小区。

她坐上车，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吹得人也清醒不少：“去蓝湾。”

车子平稳地开上高速，关黎趁着堵车的空隙连上蓝牙，放起舒缓的纯音乐，白韫低头给蔚姐发消息报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