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接话:“白韫,最近有点热度的那个小明星,上次您不是还夸她漂亮来这。”
他笨拙地坐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点,脸上堆起猥琐的笑,朝她招了招手:“快来这坐,站在门口干什么。”
白韫装傻,又往后挪了一步:“不用,门口比较凉快。”
制片人斟了一杯酒,站起身,径直走到她身边,装模作样地晃着酒杯:“白小姐之前放话说不跟我们合作,今天怎的还是过来了?”
杯中的液体被昏暗的灯光衬得殷红,缓慢地沿着杯壁晃荡着,她眯着眼睛想看清里间的情况,视线被突然挡住,孤立无援的危机感瞬间沿着脊背爬上后脑。
他捏着杯茎,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语气似有威胁:“好奇心不要太重。”
白韫冷笑一声,不接他递来的酒,“不是你们发消息让我过来试戏的吗,那里面是有什么看不得的,这样藏着掖着。”
身侧的门再次被推开,关惜文急匆匆地走进包厢,被白韫扯住手腕一把拽到身边,抬起下巴示意她看向瘫在沙发上的人:“还不快喊李总,硬往里闯做什么?”
关惜文看着她,老实地低头唤了声李总,对方笑着推开身侧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拍了拍空位,“坐过来啊。”
她斟酌着,又看了眼制片人,对方笑着把酒杯塞进她手里,还不忘拱火:“去吧,这个角色原本是留给白韫的,不过人家看不上我们,上次差点没把导演气出病来。”
他让出位置,走过去把门推开一条缝,靠着墙点了支烟,“今天来的姑娘不少,你要把李总哄好了,这个角色自然归你。”
光线泄进黑暗中,极模糊的影像却足够让白韫感到反胃,交叠着完全被欲望吞没的肉体,不是一对,而是一群。
她甚至能闻到那股糜乱的气息混着烟味,甜腻的香气好似在掩盖什么,熏的人头晕,淫乱的声音像是魔咒,她紧皱起眉头,下意识别过头去,捂住了嘴。
白韫没法不去猜测这里发生了什么,违禁品、迷药、银趴,任何一条都让她只想要逃离这种鬼地方,越远越好。
关惜文愣在原地,待看清隔间的场景后,饶是做了心理预期,也还是被惊到不敢呼吸,心脏像是被人捏住,狂跳不止,双腿发软。
她似乎忘了,连“选妃”这种魔幻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并且次数还不少。
权力与金钱是蛆虫,喜欢寄生在腐烂的人身上。
白韫强硬地扣住她的手腕,语气冷到让人发怵:“终于认清现实了?”
她呆滞地咽着口水,白韫向来冷情冷性,此前从未见过她会把怒火表现在脸上,今日忽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
“白韫……”
白韫用力按住手机的边框,不清楚顾谨离她还有多远,早知道她应该选择回家睡觉的,躲进被窝和他的怀里。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紧盯着门的位置:“你还想要这个角色?”
关惜文简直要崩溃了:“我不知道……”
“所以你选择留下对吗?”
对方沉默地看着她,眼里又流露出令人作呕的悲怆,像是在控诉她为何能成为不染淤泥的青莲,自己却不得不放弃尊严。
白韫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答案,她觉得关惜文疯了,又觉得这个世界简直魔幻到虚假,理智却告诉她对方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无言地松开了她的手。
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白小姐这就想走了?”制片人一个眼神,很快有人拦在她们身前,死死守着大门,他绕到沙发后,弯腰喊醒了李总。
对方迷茫地睁开眼,只看见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可人儿,兴致高涨,又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胡乱地喊着谁的名字。
白韫沉住气:“放我离开,别闹得彼此太难看。”
制片人轻蔑地笑着:“一杯酒没喝就想走?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不再看关惜文,向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