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白韫挣开他的手想往外跑,又被拽回来,摔进顾谨怀里,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不由分说地压下来,轻轻地落在唇瓣上,蜻蜓点水般掠过。
“麻花辫还没编好,坐起来。”
她捡起落在大腿上的大肠发圈,不经意擦过根部,塞进他手里,“又心疼了?”
顾谨忽视她的报复心,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最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
白韫不知道该怎么回,一般遇到这种会牵扯到陈年旧事的问题,她都选择跳过“我不是去美国见你了吗?”
“没有那次,我两年见不到你一面。”顾谨的语气透着淡淡的幽怨。
他从手腕上扯下头绳,绑住被虎口圈住的麻花辫,辫子从左侧肩头垂落,有点毛燥,但不影响美观。
他满意地笑笑,“好了。”
白韫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看了又看:“你不会上网嘛,想见到我还是很容易的。”
他环住她的腰,“不一样,我想见到的是活生生的你,可以触碰可以亲吻的你。”
两颗心以相同的频率跳动着,又在一瞬间静止。
“对不起,我来得真的太晚了。”
“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白韫闭上眼,靠着他的背,“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我只想为你做更多。”
第七十七章 余味
接受某个人从自己的世界中离开,整个过程就像在熬汤,悲切与痛苦越熬越浓,最后尽数喝掉、经由时间消化,变为随口一提的遗憾和偶尔的怀念。
反复回味曾经的幸福后,余味只剩单调的苦涩。
白韫从西藏回来后的第一念头是搬家。
北榕路这套房子还是她和顾谨在大学的时候买的,他们花了两年的时间去装点这个家,贴上喜欢的海报,摆上喜欢的盆栽,把闲置的房间改装成电竞房。
他们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牙,挤在同一床被子里用投影仪看电影,在落地窗前接吻,在浴室中缠绵,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让她触景生情
光是踏进客厅,她都想流泪。
白韫让蔚姐帮忙叫了搬家公司,贵重和需要带走的东西提前收拾好放在客厅,被人一箱箱搬上货车。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麻木地看着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人走进衣帽间、书房,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翻得一团糟,那些物件被粗暴地塞进收纳箱里,再不见天日。
“小姐,这个盒子是您的吗?我刚才从大衣口袋里翻出来的。”
白韫猛地回神,转头看向他握在手里的戒指盒,起身摇摇晃晃地扑向他,“是!是我的,我都丢了好久了。”
失而复得的戒指盒安静地躺在手心中,她屏住呼吸,绒面的凹陷处空无一物,她的心也蓦地空了一大块。
“戒指……不见了。”
胸口一阵阵地抽着痛,眼泪说落就落,狼狈地糊了满脸,白韫来不及擦掉眼泪,仰起头哽咽着乞求:
“我的戒指不见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是一枚素戒,内圈刻着 YUN&JIN,求求了,我会给你们报酬的。”
工人帮着她找了一上午,翻遍每个角落,终究是一无所获,搬家的事最后不了了之,白韫给每人发了大额红包当作赔偿,那些被放进箱子里的东西重归原位,房间恢复安静,变得格外空荡。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大到过分。
白韫筋疲力尽地蜷缩在沙发上,攥着戒指盒贴近心口,苍白的阳光落进客厅,连漂浮在空中的灰尘都熠熠生辉,她抬起手盖住眼睛,泪很快又浸湿了手心。
“你最近太累了,明天休息一下。”蔚姐在手机里又嘱咐了一大堆,话题永远绕不开白韫的健康,抱怨她不爱惜身体。
白韫揉着眉心:“我跟一个新人商量好了要带她对下戏。”
蔚姐语气似有埋怨:“那部戏年后才开拍,至于现在就找上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