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人出狱你不迎接?”
“你连他什么时候出狱都知道,那也应该清楚我根本都没来看过他,跟他完全没有联系,有必要吗?”
“有啊,我觉得很好玩。”
这么解释确实说得通。陈原的人生真是无聊透顶,枯燥至极,不做点坏事,找点乐子,还真没意思。可人有的二代,忙事业,做慈善,养养鱼玩玩乐高,培养些正常人类才有的小爱好,也没像他一样烂成烂泥,坏得没边。说到底,陈原就是本性如此,天生的坏蛋。难怪宋倾遥打从心底里不喜欢他。
抓起放在腿上的话梅全部砸到陈原脸上。被砸中一瞬间陈原闭上眼,睁开眼后无所谓地笑,又得意又欠揍,然后从肩膀上捡起一颗,撕开包装袋丢进嘴里,夸张地扭曲着脸说:“真酸。”
“你在嫉妒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打开车窗,陈原点起一根烟,不屑地说:“他也配。”再说,什么叫嫉妒,说得好像他在吃醋,于是转过脸对陶悦说:“你也配。”
别人就是哪儿哪儿都比他好,比他努力生活,比他像个人样,还比他善良!陈原才不配跟他比。陶悦忍住一连串说出来的冲动,憋了回去。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动着出现在陶悦眼前。那个短发女人,她认识,笑起来很有魅力,她还给自己转了三万块。但是陶悦想不起她的名字了。该死,都怪陈原,把她电傻了,她竟然想不起这个女人的名字。陶悦拿出手机开始翻聊天记录,在众多公众号消息下终于翻到和那个女人的对话框。
常青。看到这个名字后,关于她的记忆也全部想起。她没失忆。陶悦有些放心了。
她手中端着一个碟子,太阳光照耀下,犹如端着一团白光,仔细看,盛着一块豆腐。
这么有仪式感。
她是韩国人吗?看着常青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陶悦想起来了,常青说过,她家和朝鲜就隔一条河,还夸张地用朝鲜语说“你好”“再见”“我爱你”,她说她只会这几句。于是陶悦跟着她重复着说“你好”“再见”“我爱你”。
陈原下车,打开车门后。将陶悦拽出来。
“你还爱他吗?”一定是爱的。她为了这个傻逼回到澜城,被打到要死也不反抗,就算她不承认,她也一定爱着这个垃圾。
“你生病的时候,喊他的名字。”他还是说出来了。虽然马上就感到后悔。
“什么东西?”陶悦被从车中拽出来,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阳光下,世界被灼烧得熔化,她恍惚在巨大的光晕中,似乎也开始变软,摇晃着,要化成一堆烂泥。被一个跟她关系不明不白的人带到这个荒郊野外去接她的前前男友出狱,荒谬到她又要开始分不清现实与幻想。
“你脑子有问题吗?我爱谁不爱谁关你什么事。我生病的时候喊谁的名字又关你什么事。”陶悦呆愣在原地,她想回到车上,车门拉不开,手中被塞进一把柚叶,她看着陈原:“你脑子有问题。”
跟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陶悦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再说,跟陈原有什么关系。
那把接风洗尘的柚叶,被陶悦拿着往陈原身上抽,接着她开始推搡陈原:“他是你前男友吗?专门开这么久车来接他。”
“那你俩结婚吧。去那个台湾,荷兰,美国,登记领证。神经病。”
猝不及防被推一个趔趄,陈原没好气地抓着她的手说:“你能不能别总是动手动脚?”
“跟你学的!我不想见他,当初分手我们还打了一架。”
打架?是她单方面殴打那个傻子吧,想到那个场景就好笑:“你以为我会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让你们永远断绝关系。”这两年,那个短发女人一直很有规律地来探视,那个男的心里肯定早就没有陶悦这个精神病了。她那么会躲藏,竟然为了这个愣头青回来送死。他们都知道陶悦回来后的后果。他原本计划一直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精神错乱,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每日忏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