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免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从祝柳的描述来看,这几个月他们俩人来往的经历并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而覃蔚宏那边却不愿意交待最初相识的场景,每次问起都声称忘记了,梁大宇现在知道,覃蔚宏想隐瞒的就是接近祝柳的意图。
可他真正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梁大宇的脑海中,祝柳也找不到答案。
又是关机。
汤卓气呼呼地把手机拍在桌上。
从泰河村回锦昌市的途中,她给薛长萍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之后再打就一直提示已关机,难怪贺康成说薛长萍失联了,这分明是故意不想理人。
对于薛长萍这个人,汤卓实在没有好印象。
刚上大一时汤卓有次去隔壁寝室串门,大家围在一起吃零食,她随便挑了个床坐下,刚好薛长萍从外面回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薛长萍原本温柔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带着厌恶地皱了一下眉。但仅仅是一个瞬间,她又恢复成那种柔弱胆怯的模样。
后来汤卓才知道她坐的是薛长萍的床,在那种场景下,没有人提醒她不可以坐,她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每想到薛长萍当时的眼神就感到很不舒服。
但汤卓也没太当回事,以后不坐她的床就是了,可她渐渐发现,薛长萍虽然明面上很好说话,唯唯诺诺,对任何人都不会提出意见,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好人,但时不时在不经意间露出那种极不耐烦的表情,让人忍不住猜想,她是否在暗自腹诽。
最让汤卓恼火的是,似乎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薛长萍这些习惯。她试探性地问过祝文星,觉得薛长萍这个人怎么样,祝文星无谓地耸耸肩,说薛长萍就是那种最普通的老实人,没什么主见,也没什么心眼,放在人堆里谁也不会注意到。
时隔二十年后,汤卓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薛长萍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老实,她还有另一幅面孔。另一幅面孔的她,个性阴郁,喜怒无常。
基于这些想法,汤卓对薛长萍的怀疑越来越深,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薛长萍,问清楚她二十年前究竟有没有隐瞒,有没有把祝文星带上长途火车。
可现在的问题是,薛长萍联络不上。汤卓和贺康成一样,被她拉黑了。
好在薛长萍的丈夫当年也是她们的同班同学,汤卓找到号码打过去,竟然也提示关机。
“这两口子什么情况啊...真是莫名其妙!”汤卓嘟嘟哝哝,没办法,只能亲自跑一趟。
她从其他同学那里问到薛长萍的住处,找了过去。
他们家所在小区已有十几年的房龄,距离市七中很近,当年可不便宜,最大的卖点是小区里的景观,号称“私人花园”,花草树木覆盖率很高,人工池喷泉连廊凉亭样样都有,算是对得起“花园”的名头。
汤卓在里面转了两圈,迷路好几次后终于找到要去的楼栋,她乘电梯来到11楼。
这栋楼每层有四户,汤卓站在1104的门前,再次确认地址后按下门铃。
等待了十几秒,大门毫无反应。汤卓又连按两下,将耳朵贴近,去听门内的动静。
依旧是一片死寂,不在家吗?汤卓不甘心地戳了门铃好多下,还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里看,她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莫非薛长萍故意装作不在家?汤卓越想越来气,用手掌用力拍门,一边拍一边喊,“薛长萍!薛长萍,你在家吗?开门啊!任鹏飞,开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