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桌上摆着许多肉串和啤酒瓶,男人的脚下横七扭八地散落着竹签。他们高声说话,互相用手指着大笑,祝柳第一次这么晚在外逗留,本就提心吊胆,看到这帮人马上想起看过的新闻,夜宵摊上的醉鬼不能惹,她不敢继续关注,退回到桥这边。不一会儿,祝柳看见覃蔚宏拎着挎包匆匆往这边走来,她取下自己的双肩包,拉开拉链,等着挎包一到手就塞进去,这么大一笔钱,万一不小心掉出来就麻烦了。在打开拉链时,祝柳摸到书包侧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侧袋她一向用来装水杯和雨伞,会伸出来一截,但现在装在里面的东西很小,可能还没有手掌大。她觉得奇怪,摸出来一看,是个白色的塑料小瓶,她从树干的阴影中走出来,借着路…

凌晨四点的城中村,依然有着烟火气。

过了阳平桥后,就进入了这片名为凌村的地界。曾几何时,凌村还只是个不到一百户的村落,村里的人大多姓凌,沾亲带故,随着到锦昌市务工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凌村因地理位置优越而成为租房的好去处,村民纷纷把自家房子改建成五六层的楼房,隔出一个个单间,对外出租。

发展到现在,这一片已经看不出任何村庄的影子,没有农田,没有树木,有的只是高矮不一风格各异的楼房,无序地紧挨在一起,密密麻麻,星罗棋布,离得近的地方只要推开窗伸出手就可以和对面栋的人握手。

一条十米宽的主路从阳平桥延伸进来,两边是各类店铺,以餐饮居多。在主路的两翼,一条条小巷以各种角度钻进城中村深处,互相交错,不熟悉的人一旦进去,很快就会迷路。

祝柳站在阳平桥旁的一棵大树后,隐匿于阴影中。她刚在桥上远远看了一眼,河对岸是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世界。地面散落着各类垃圾,角落流淌着颜色诡异的污水,离桥最近的还在营业的是一家夜宵店,烧烤架放在门外,被工业大风扇一吹,带着孜然味辣椒味的呛人的风就斜斜地升上天空,隔得老远都能闻到肉类被火烤时散发出的腻味。

烧烤店外摆着一张大圆桌,围坐了一圈体态饱满的中年男性,有几个脱了上衣,露出宽厚的后背和大片的刺青,桌上摆着许多肉串和啤酒瓶,男人的脚下横七扭八地散落着竹签。他们高声说话,互相用手指着大笑,祝柳第一次这么晚在外逗留,本就提心吊胆,看到这帮人马上想起看过的新闻,夜宵摊上的醉鬼不能惹,她不敢继续关注,退回到桥这边。

不一会儿,祝柳看见覃蔚宏拎着挎包匆匆往这边走来,她取下自己的双肩包,拉开拉链,等着挎包一到手就塞进去,这么大一笔钱,万一不小心掉出来就麻烦了。在打开拉链时,祝柳摸到书包侧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侧袋她一向用来装水杯和雨伞,会伸出来一截,但现在装在里面的东西很小,可能还没有手掌大。

她觉得奇怪,摸出来一看,是个白色的塑料小瓶,她从树干的阴影中走出来,借着路灯费力地辨认瓶身上的标签。

“氯氮平片?”祝柳觉得奇怪,“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跑到包里来的?”

覃蔚宏在桥上看见了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你刚在看什么?”覃蔚宏问,他看到祝柳很仔细地查看手上的物品。

“没什么,”祝柳很自然地把药瓶放回侧袋,“你把包给我吧。”

覃蔚宏递过去,“你看一下。”

他在家里仔细检查过了,这只包掉在地上时正面朝下,沾了些灰尘,但没有血迹。他猜想应该是掉落的地方离尸体比较远,才没有血溅上去。

祝柳警惕地朝两边看看,这个动作在冷清的夜里显得有点多余。然后她把挎包提到离脸很近的位置,打开点了一下,里面放着五捆整齐的钞票,和她预想中的一样。她把挎包合上,装进自己的书包,拉上拉链,微笑着对覃蔚宏说,“这么久没看到你,聊会儿天吧。”

覃蔚宏惊讶了一瞬,“聊天?”

“是啊,大半夜把你吵醒,你还睡得着吗?一起吹吹风吧。”说完,祝柳自顾自地沿着河堤往前走,覃蔚宏没吱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