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金属声,她感到安静得可怕。
在这种令人坐立不安的安静中,她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次离经叛道,那次演习顺利得很魔幻,没有遇上任何意外状况,就连父母睡觉前也没有来房间看过她,她把这归因于老天开眼,兴奋和侥幸蒙蔽了她,让她在学校的樱花林盛放时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跟班有什么问题,那个搭讪时借口“想去看樱花”的跟班,其实之后根本没再提过这事。
祝柳拨通跟班的号码,这几天她已经不知道拨过多少次,都以“您拨的号码已关机”为结尾,就在她以为又要失望时,电话通了。
覃蔚宏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喂?怎么了?”
“你终于接电话了!”祝柳脱口而出,想起客厅里的张警官,她赶紧压低声音,“你怎么关机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生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没看手机。”
祝柳并不关心他生不生病,直截了当地问,“我爸爸的包你什么时候还给我?现在警察看我看得没那么紧,我有办法溜出来。”
覃蔚宏“嗯,呃”地支吾了半天,最后说,“我现在还不太舒服,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你来找我吧,我给你发个位置。”
他很快发来一个定位,阳平桥,和祝柳相距14.2公里,桥的一边是双向十车道的大马路,另一边是一大片城中村。
“看到了吗?阳平桥,就在我住的地方旁边,你什么时候过来?到了告诉我,我出来找你。”
祝柳的呼吸平缓,嘴巴开合幅度很小,“就今晚吧,不,应该说是明天凌晨,四点钟。”
第16章 .
梁大宇刚到局里,远远就听见同事叫他,“治水,你来一下,有新情况!”他向着唤他的老付走过去,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局促的胖男人。“这个,刘师傅,是吧,”老付看了一眼胖男人,得到肯定的点头后,继续说,“刘师傅报告了一些事情,我想着是不是和你手上那案子有关,你们聊聊。”刘师傅是开早餐店的个体户,因为要供着两个儿子上大学,他还多干了一份网约车司机的工作,有时间就开车出去接几个单。他告诉梁大宇,今天早上准备去洗车的时候发现副驾靠背后面有不明血迹。“我都好几天没跑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啊,”这个憨厚的男人显得很心急,两个手掌来回搓,“这不是听说有命案嘛,我一想,那不行啊,万一凶手是坐我车逃跑的,我不成帮凶了嘛。”梁大宇帮他倒了杯水,语气随和地说,“刘师傅,你慢慢讲,不着急,先说说你最后一次跑车接单是什么时候。”“四号晚上十一点多。”刘师傅很快作答。“记得这么清楚?”刘师傅滚圆的手指插进肥大的牛仔裤口袋中,摸出手机,“平台有订单记录,喏,你看。”“我看看。”打车软件忠实地记载了刘师傅作为一个父亲辛勤工作的痕迹,他在七月四号之前,几乎每天都在跑车,时间段基本都是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最晚的还干到过十二点。梁大宇知道早餐店的老板和平常人生活习惯不一样。凌晨三点多,熬夜党还没休息,正常作息的人都沉浸在梦乡中,早餐店老板已经起床开始准备餐食。揉面,煮粥,洗菜,等到六点多忙得差不多时,顾客也开始临门,接待客人要持续到十点,接着就是收拾,清洁,打扫,清点第二天的货物。下午可以小憩一会儿,吃过晚饭后稍微活动活动就可以早早歇下,睡到半夜又开启新一轮的循环。“最后这三天的乘客中,你还能想起哪些人吗?”梁大宇眯着眼睛看手机上的信息,头也没抬地问。刘师傅露出腼腆的笑,“这么久,还真想不起了,晚上单多,大部分是加班之后打车回家的人,你看路线,好几个都是从写字楼到住宅区。这些上班族都是…
梁大宇刚到局里,远远就听见同事叫他,“治水,你来一下,有新情况!”他向着唤他的老付走过去,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局促的胖男人。
“这个,刘师傅,是吧,”老付看了一眼胖男人,得到肯定的点头后,继续说,“刘师傅报告了一些事情,我想着是不是和你手上那案子有关,你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