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找你是因为不缺人陪,你在或不在没什么区别,她有别人作伴。
陈均她不需要你。
陈均不知道现在他是该转身就走,还是直接敲门进去问她在和谁打电话。
一想到齐妤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人说话,他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放走空气干瘪成一团,没了知道真相的勇气。
陈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子如同浆糊,黏腻到可憎。心底的某处像被挖空,凉凉漏着风。
在没有见面的日子里,陈均和齐妤时常通电话、打视频,可齐妤之前有用过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吗?
没有吧……不然为什么他不记得。
他俩亲密无间,有时齐妤会向陈均撒娇陈均现在对这一点存有疑虑,可那是熟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会像她刚才那样……暧昧又旖旎。
房间里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齐妤捧着马克杯出来,看见靠在门口的陈均和端坐着宝相庄严的福来,十分惊讶,“陈均,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她又问福来,“你均均哥什么时候来的?”
福来站起来围着齐妤转圈,福来知道,但福来不会说,它也不知道均均哥为什么突然不会开门了,门把手就在那里呀,它都够得着。
陈均缓缓站直身体,看向穿着纯色睡衣、一头柔顺长发齐肩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只是那笑转瞬即逝。
“我才来不久,听到你在和人打电话,就没有叫你。”陈均实话实说,不逃避他听到电话的事实。
他说完一眼不错地盯着齐妤,不希望从齐妤脸上看到慌乱和窘迫。
沉默地等待齐妤能给他一个答案,一个他没有立场去询问的答案。
齐妤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陈皮茯苓茶,又拿出陈均的杯子给他倒了杯递,陈均视线随着齐妤移动。
齐妤说:“我在和我同桌打电话。”怕陈均不记得,补充说,“之前给你提到的那个,你还记得吧。”
陈均抿唇,一言不发。
齐妤确信陈均是忘记了,试图唤醒陈均的记忆,“就我说他学习又好人长得又帅的那个。”
陈均万分希望自己不记得这号人物,不重要的人凭什么值得被他记住。
可是很可惜,陈均发现他甚至能清晰回忆起去年,齐妤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这个同桌时的情形。只是一年时间过去,陈均心境已然迥异。
陈均发觉他的面部肌肉不听使唤,他很想对齐妤挤出一个笑,可是笑不出来。
他慢慢地说:“哦,他啊,你是说过,我才想起来。”
陈均随齐妤一起坐到沙发上,齐妤从桌上拿了包零食递给他,陈均看也没看地接过,眼睛只看着身边人,试探道:“这都放假了,你同桌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齐妤拿了个抱枕垫在腰下,盘腿窝在沙发里,“也没什么事,他就打电话问我在没在写作业。”
“问有没有写作业”,骗人,陈均一点也不关心这个。
“还有呢?”陈均想问,他还想说“你们刚刚明明说了更多无关乎学习的事,超过了普通同桌应聊的范围”,至少陈均就从不曾和他的同桌说起这些。
质疑的话在嘴边,陈均没有问出口。
陈均此时像只炸毛的猫,急需齐妤说些他想听的才能安抚他。
比如说,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平时很少打电话。再或者说,今天是个意外,她之前没有接过同桌的电话。
可是不行,不够,都不够。
一想到齐妤刚刚和对方说话的语气,陈均就怄得难受。
齐妤看陈均整个人恹恹的,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又说你了?”她说,“陈叔叔往年不都临近大年三十才回来,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均摇头。
他现在早已不在乎他爸说的任何话,男人的恶语相向不能伤他分毫。
相反……陈均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温声细语关心他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