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自觉地撑起伞走远。
徐桐捧着热饮等他先开口。
“我外公还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所以……”
热饮杯有些烫,徐桐小心翼翼地打开杯盖吹了吹,等到觉得合适后用嘴唇试了试温,还行,可以接受。她轻轻喝下两口,觉得胀在胃里的气舒缓了些。
“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刺激,等他状态好点了我会告诉他的。”
“跟我在一起,是会让他受刺激的事吗?”徐桐淡淡问。
陆炀垂下脑袋,“不是,不是你的问题。”
“那问题是什么?”
陆炀薅了薅头发,徐桐这才发现几天不见他的头发竟然已经到这个长度了。额角碎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挡住眼睛。
“我可以不说吗?”陆炀问。
徐桐继续喝橙汁,点头轻声说当然可以。如果她在此刻抬眼看向后视镜,会发现镜中自己的神态有多像江明砚。她的眉目间全是淡漠的,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高傲。她压根不在意他说出口的话,因为在他说出口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真实答案。 不知不觉,她手里的热饮杯只剩下三分之一,陆炀也勉强喝了几口。 谈话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陆炀问她现在要回去吗,徐桐说可以,拿过刚揭下的盖子摁回去,以前在海城去给林乔帮忙打包外卖,她总说一定要听到那清脆的一响才全是真正盖紧了,不然咖啡很容易就会洒出来。 如今她也落实林乔的说法,按着杯盖直到发出那清脆的一响。伴随着这一响,司机敲了敲车窗,问现在是否需要他来开车。 陆炀改了主意,让他再等一会儿。等司机再次走远,他才开口道,“那天你让江明砚开了你的车,他还摸了你的头发。” 不是质问,是直白的陈述句。 “如果我那天没及时出现,你是不是真的就那样跟他走了?像上次趁我睡着跟他回去办婚礼那样?” 不用徐桐质问,他自己就承认了找人跟踪她行程的事,“他来秦镇之后就开始了,徐桐,你到底知不知道江明砚有多危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会使出你完全想不到的阴招,你知不知道他……” 似乎说到什么不能透露的事,陆炀突然顿住,“总之,我外公不是单纯因为慢性病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被人刺激气急攻心才突然入院。这不是个巧合。” 尽管他现在还拿不出证据,陆青也不相信是江明砚在背后搞鬼,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找人暗中调查江明砚在秦镇的势力,跟踪徐桐的那两个只是凤毛麟角。可惜江明砚太精,什么都没让他查到,还让他成天担心徐桐会被他拐跑。 那天亲眼看见徐桐安静立在他身边的模样,画面跟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重合起来,他依旧只是他们之间的局外人。 “这件事我不能让步。”陆炀定定地看着她,“徐桐,你不能总是让我让着你。” 因为自己年龄小,他总觉得要让两人之间更平衡,他就该多展现自己成熟的一面,所以处处都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很少把自己对她日渐浓郁的占有欲流露出来。不平等的开始意味着他要时刻留意自己的做法是否会惹她不快,可对江明砚的事他做不到大度,光是看他们站一起都难受。 “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不喜欢他过来你就动摇,他什么都不做你就开始想东想西。徐桐,你说要对我好一点让我向你提诉求,可你让我怎么提?让你彻底放弃江明砚不去想他不去管他彻底忘了他的存在,你能做到吗?” 说着,陆炀赌气般地把手里的东西一饮而尽,他始终都凝视着她的双眼,“徐桐,你究竟更恐惧失去他,还是更恐惧失去我?” 雨下得更大,砸在车窗上的沉重声响像是下一秒就会破窗而入。 徐桐心里清楚答案,卷起指尖玩自己的头发,“变成我的批斗大会了是吗?好,可以,听家里话的好宝宝在我这儿要硬气一回了是吧?故意瞒着我监视我,口口声声为我好,到头来我的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却连你要去留学都不知道。陆炀,你对我也没多真诚,别想抵赖。” “留学的事很早前就定下来了,我家……”陆炀本想解释家里的状况需要他出去镀层金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