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那时的他总觉得,她只是受到了惊吓,只要对她更好她就会好起来,等他们的关系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他会慢慢如她所愿。对徐桐一定要慢,网铺得够广够深,让她完全彻底地对他着迷再慢慢收网,让她连想跑的念头都冒不出一个。 然后,她豁出去了,什么也不要了,凡是他给的都默默收着,不再说任何多余的话。鱼伤网破,他认输。 他不是故意不说话,只是明白了那时不说话的徐桐是个什么感受。 安静可以让大脑暂停思考,脑中所有的思绪都归零,只看得见眼前。徐桐那时看到的是他的回避和拒绝,而他现在看到的,是她的释然。 江明砚在床头坐了许久,给陆青发去一条消息。
证据(2)
一大早,陆炀就骂骂咧咧地出了家门。陆青把车钥匙扔给他,“你哥他刚出院,开慢点别把人颠着了。” 颠?他看是陆青癫了才对。江明砚跳湖关他什么事?自己生命都不爱惜的人不值得他多给一个眼神,更别说还要把他接到自己家里来。 “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圣母心泛滥,我跟他有血缘关系都不巴不得他滚远点,你跟他可半毛钱关系没有。” 自家儿子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让陆青很失望,她轻叹了口气,“我也没指望你们兄弟俩能多和睦,但至少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彼此帮扶一把。这是血缘关系的意义。” 陆炀哼了声,车钥匙在手里转啊转,“血缘关系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语罢,他也意识到这话说过头了,撸了把头发不去看陆青,“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先提前说好,我只负责带他过来,他身体怎样可不关我的事。” 陆炀尽职尽责地和护工一起把人扶上车。 好在江明砚没作妖,一路上很是平顺,到家时护工还顺嘴问怎么没看见江先生的媳妇儿。 陆炀对此意见很大,“他哪来的媳妇儿?瞎喊的,造谣呢。” 从学校回来刚落地秦镇,徐桐老公找上门来的消息就纷纷涌入陆炀耳朵,想不听都难。对此,他很是嗤之以鼻,很想说那是现代造谣是要付出法律代价的,他自己都不敢说徐桐是他媳妇儿呢。 江明砚没吭声,幽怨地瞪他一眼。 护工大姐人实在,照顾江明砚的几天里对他的境遇很是同情,没忍住替他帮腔,“那徐小姐还是很关心江先生的,不然也不会找上我了不是?哈哈。” 闻言,江明砚终于笑了,“您说得对。” “……” 陆炀憋着一肚子气把人领去陆青早早收拾好的房间。 陆青还在工作室带学徒,这就意味着整座房里只有他们俩。 陆炀非常自觉地收拾起东西打算润去民宿开间房,离徐桐近不说还能避开江明砚这个瘟神。 心里算盘打得响,东西还没收拾好就接到陆青的电话,问他人接着没。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已经按照指示给他住最大的客房了。” 陆青那头有点吵,应该是刚下课,“那行,你下午应该也没啥事,去菜场买点菜,问问你哥喜欢吃什么,今晚给他露一手。” 今晚,给他,露一手。 主语是你。意思是让陆炀亲自做饭给江明砚吃。 陆炀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可能,让他住进来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陆炀。”陆青叫他的大名往往意味着她没在跟他开玩笑。 陆炀:“威逼利诱也没用,我也是有骨气的。” “行,那我把民宿最后剩的那间房租出去了,你哥走之前你都必须住他隔壁。”陆青对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了如指掌。 “……” 最终,陆炀妥协了。 他当然不可能问江明砚喜欢吃什么。关他什么事,以他现在这落魄样,能给他口吃的就感恩戴德吧! 陆炀没打算跟江明砚讲话,对方显然也是如此打算。两人和谐的沉默着共处一室,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出门前,他也没愣是半个字都没说。 闷死他最好。 陆炀骑着小电驴来到桐话,先看见他的是在门口纳凉的陈桉香,见他减速就知道他是来找徐桐的,笑着说徐桐在二楼准备午饭。 “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桐桐的厨艺可长进不少!”她也没问他吃没吃,拉上人就往二楼走。 此前陈桉香在陆家吃过陆炀做的菜,对他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