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闻言,下意识往前一步,“你这小...”
耳侧扇音啪地一响,吴安冷不丁轻轻抵着扇骨到他胸前,拦住了他的步子,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校尉心直口快,其中道理也有不知,在下今日心情还算不错,给校尉点明倒也不烦事。”少年轻飘飘拦住了他的动作,随即扬眉背手,挺胸在他面前指点江山般走了个来回,“校尉只知咱们这军中法纪严明,眼下看我不顺,自也是因我特立独行之故。但从来法不外乎人情,总不会太过酷厉以失人之仁本。我自知身体孱弱,并非是能吃这碗饭的人,所以自也不必以常人之理来苛求。”
他言及此处,略一停顿,笑眯眯道:“此为自洽之道。寻常人资质平平,总需要些年头才能参透其中道理。今日同校尉一番提点,实在不必言谢。”
“你!”那人猛地红了脸,碾牙一步冲了上来,却被林戗冷不丁挡了回去。
086酣畅淋漓地打一架
林戗摆明了是和吴安同边站,眼下直接拦了他这一下子,又轻飘飘和稀泥道:“不过是军中斗几句嘴,谁来谁往从无定数,若眼下您当真动了手,我们吴小军师不知能不能受得了且不说,您自己这头,怕也是会以恃强凌弱之名落人口舌。”
林戗虽对吴安的态度一直不大明朗,方才见他那副猴子占山的做派也的确自觉丢脸,不过方才听了那么一会儿,也觉得吴安的确言之有物。
退一步来讲,即便只是一通胡扯来拌嘴,他也总归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他们军中的人被人欺负了去。
这回出头,便是不为吴安,也为他们自己人的脸面。
完颜琼手下的几位校尉一见林戗插了进去,也都不甘示弱地停了手边的事,无声站到了自家阵营的校尉身后撑场。
呼寒矢几人本就想着即便林戗不出面,自己也得上去护一护吴安,眼见着两边的阵势有些剑拔弩张,又是素来心下有些戒备,便也不拘着怕引起争端之心,接连拥了过来。
完颜琼远远瞧着几人皆是不大安生的模样,先朝沈烈撇去一眼。
今日晨起,吴安那副做派他也是看在眼里,只是一直冷眼旁观,未曾说过什么。
小鬼难缠,他是懒得跟这人废话。
眼下那边动静闹得有些大,又都是军中校尉这样有些头脸的人物,于是原本在闲聊的众小兵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了话,只齐刷刷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盯着那头,生怕出什么差错。
沈烈却连个眼神也没递过去,是一副由着手底下人放肆的模样。
完颜琼见状收回目光,随手扔了手边的东西,面无表情地起了身,走上前去。
他手下的人见状皆低下头,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个位置。
完颜琼的目光越过林戗,落在他身后的吴安身上,看了一会儿,才冷淡道:“三少主军中的人,还真是都长了张巧嘴。”
林戗虽方才出言,到底在完颜琼面前还是有下属自觉,闻言只低了头未说话。
一时无人出言,倒是吴安旁若无人地嘿嘿两声,笑眯眯承了他这一句阴阳怪气,“哪里哪里,能讨得少主一句认可,是在下之幸。”
方才最先挑事的人见完颜琼过来了,却没执意再要吴安给个说法,只先握拳请罪道:“少主,属下唐突,在人前多言几句,起了这般冲突,于军中和睦无益,实属不该,还望少主责罚。”
见他一副哑了火的模样,吴安事不关己地啧啧称奇:“校尉这是哪儿的话,咱们军中白日黑夜里的一群大男人,偶尔犯些口角也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各执一词罢了,怎么好端端地倒自请起罚了,没得让人还有些对不住呢。”
那人话声一顿,冷冷瞥向吴安,又道:“属下方才言语有失,不利军中团结,只是这般两厢冲突,自也不能只归为一人之错,那么为正公纪,还望少主惩戒属下之余,也连同这位吴小军师一并降罚,才好不落人口舌。”
这是要拉着他一同下水的意思了。
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