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云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但语气还算温和："老杜，这是知青点的两个小丫头，来找我学打弹弓的。"

杜建业眉头一皱，目光在宋昭昭身上停留了几秒："学打弹弓？"

宋昭昭立刻挺直腰板，脆生生地说："报告杜队长！我们想学习射击技术，为保卫社会主义贡献力量！"

杜建业嘴角抽了抽，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他上下打量着宋昭昭，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你一个女娃子，学这个做什么？"

"报告杜队长！"宋昭昭声音洪亮，"主席教导我们，'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张美云在一旁听得直点头，脸上写满了赞许。

杜建业被噎得一时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城里来的知青，不是应该多学习农业知识吗？"

宋昭昭早有准备，立刻回答："杜队长说得对！所以我们白天认真学习农业技术，晚上抽空练习射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张欣欣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衣角。

杜建业被这番滴水不漏的回答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摆摆手："随你们吧，别耽误正事就行。"

他刚想进屋，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对了，听说今天田埂上闹了一场？"

宋昭昭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一脸无辜地眨眨眼："闹什么了？"

杜建业眯起眼睛："有人说看见你和徐娇娇一起......"

"哦！"宋昭昭恍然大悟，"您是说徐同志教育林队长的事啊？"

她故意把"教育"两个字咬得很重，"徐同志真是个正直的好同志！发现林队长作风有问题，立刻进行了严厉批评！这种敢于同不良风气作斗争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杜建业被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农家肥......"

"农家肥怎么了？"宋昭昭一脸天真，"徐同志说林队长思想上有'污点'，需要'洗涤'，这不正说明她觉悟高吗？"

张美云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用咳嗽掩饰。

杜建业额头青筋直跳，显然被宋昭昭的诡辩气得够呛，但又挑不出毛病来。他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里屋，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些狼狈。

等杜建业一走，张美云立刻拉着宋昭昭的手，压低声音笑道："好丫头！这张嘴可真厉害！老杜平时在村里说一不二，今天居然被你堵得没话说！"

宋昭昭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婶过奖了，我就是实话实说。"

张美云越看宋昭昭越喜欢，拍着胸脯说："走！婶子今天用弹弓给你打鱼吃！"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将河面染成一片碎金，粼粼波光温柔地荡漾着。

宋昭昭和张欣欣以及热情洋溢的张婶，沿着河岸往回走。

刚拐过一个弯，宋昭昭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眯起了眼睛。

前方不远处，河边的老柳树下，林瑶瑶正站在那里，低着头绞着衣角。而她对面，站着的是捧着一束野花的沈清觉！

那束花显然是刚采的，杂七杂八地拢在一起，有淡紫色的牵牛花、星星点点的白色小野菊，甚至还有几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