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张欣欣心疼得低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昭昭！这好好的衣服你剪它干啥？这还是的确良的呢！"

宋昭昭灵活地挣脱开，指尖在刚剪出的破口边缘巧妙地捻扯了几下，又拿到眼前仔细端详："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料子多金贵啊！"张欣欣急得直跺脚，"破了多可惜！"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宋昭昭把衣服抖开，原本整齐的剪刀口经过她的处理，已经变成了自然磨损拉丝的样子，看不出半点人为痕迹。她手指灵巧地继续加工，让毛边看起来完全像是被树枝无意间刮破的。

张欣欣瞪大眼睛，看着那以假乱真的破口，突然恍然大悟，压低声音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要......"

宋昭昭赞许地看她一眼，把处理好的衣服仔细叠好，和那几块碎布一起包进一个干净的包袱里，语气带着几分狡黠："崭新的衣服送人太扎眼，目的性太强。破衣烂衫又显得不尊重，瞧不起人。这样刚好，东西是好的，只是不小心弄破了，拿来请教修补，既显得东西金贵，咱们的态度又自然，不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在刻意讨好巴结。"

张欣欣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宋昭昭的额头："昭昭啊昭昭，我现在才发现，你这心眼子比那莲蓬上的眼儿还多！"

宋昭昭得意地扬起下巴，把包袱往腋下一夹："走吧，去杜队长家。等会儿记得演得像一点，可别穿帮了。"

两人刚走出院门，张欣欣突然又拽住宋昭昭的袖子，有些担心地压低声音："等等，昭昭，万一......万一杜队长他本人就在家怎么办？"

宋昭昭脚步一顿，眯起眼睛看了看西斜的日头，算计着时间："这个点儿，他八成还在大队部跟会计对今天的工分账呢。不过......"

她话锋一转，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就算他在家也不怕，咱们是去找张婶'讨教针线活'的，光明正大。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坐着看咱们讨论怎么缝衣服不成？"

张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王婶的话，忍不住好奇地压低声音："昭昭，你说......杜队长真像王婶说的那样......怕媳妇吗？"

“不知道。”宋昭昭拍了拍腋下的包袱："所以咱们才要先去会会这位'巾帼英雄'啊。"

很快两人来到大队长家那扇漆成深绿色的木门前，宋昭昭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怯生生又礼貌的笑容，轻轻叩响了门扉。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略显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女声。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微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约莫四十出头，穿着件洗得发白但干干净净的蓝布衫，头发利落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眼角虽有细纹，但眉眼疏朗，透着一股寻常农村妇女少有的利落和英气。

宋昭昭立刻瞪大眼睛，夸张地后退一小步，扭头对张欣欣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内的人听清："欣欣，我们是不是找错门了？"

张欣欣立刻会意，配合地摇头，语气肯定："没走错啊，王婶说的就是这家，杜队长家。"

宋昭昭这才转回头，指着张美云，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语气天真又直接："她怎么可能是大队长的夫人？"

张美云一听这话，眉头本能地就竖了起来，语气带上一丝不悦："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意思？"

宋昭昭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