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然还是理出了几个问题。

比如陈斯沂翅膀已经硬了,为什么还要纵容陈家那些人?

再比如,陈斯沂肯定还有事没告诉她!

只是脑子一团浆糊,理到最后,季然只剩下对陈斯沂的心疼。

听起来陈斯沂以前可怜的像颗没人要的小白菜。

她踱步回去,给陈斯沂的备注后面又加了几个字。

法外狂徒陈三·小白菜。

季然躺在床上后,脑子里全是陈斯沂腿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还有陈斯月说的那些话。

老宅门口的楼梯,竟然是专门给陈斯沂建的。

陈老爷子想要用陈斯沂,又怕他强大起来,就故意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把陈斯沂困在陈家。

他就是欺负陈斯沂双腿残废。

赤裸裸的欺负人!

季然越想越气,拿起旁边的枕头,把他想象成陈老爷子狠狠捶了两拳,顺势踹下床。

怪不得那老东西会中风,都是报应!

她捶完了,一抬头就看见陈斯沂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正站在门口,眸光沉沉的看着她。

季然:“……”

陈斯沂迈步进来,“季小公主,就这么生我的气?”

“什么?”季然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刚踹的是陈斯沂的枕头。

季然对上男人的冷硬的脸,下意识甜甜一笑,“我没……”

只是刚说了两句,又想到她还在生陈斯沂的气,瞬间把笑容收回来。

季然下巴微抬,对着陈斯沂道:“你自己捡起来!”

她一扭身,钻进被子里,背对着陈斯沂。

陈斯沂有洁癖,捏着枕头就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浴室。

季然听到浴室门关了,下意识的坐起身子。

陈斯沂刚擦了药,这会洗澡没关系?!

只是想了想,她又躺回床上。

狗男人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连这点生活常识都不知道。

季然想着想着,差点睡过去了。

还是床明显下陷的动静将她惊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陈斯沂宽大的身躯俯在她上方。

男人穿着黑色丝绸睡衣,胸口大敞,风光大好。

季然一睁眼就大饱眼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陷入沉默。

季然先倒打一耙:“陈斯沂,你想勾引我?”

“我就说你嘴硬,明明骨子里闷骚,还要装的一本正经。”

陈斯沂面颊微沉,嗓音透着一种玉质的冷,“我拿枕头。”

“什么?”

季然愣了下。

下一秒,她脑袋下的枕头被陈斯沂抽走,季然脑袋忽然落入平地,整个人的身体都像是往下陷落了一层。

男人把她的枕头抢走,淡定放在自己那边,然后关灯、躺下……睡了。

季然大为震惊。

她踹了陈斯沂后腰一脚,硬邦邦的,还烫脚。

季然:“陈斯沂,你干嘛抢我枕头?!”

陈斯沂:“我的被你丢了。”

“你捡起来不就行了?”

“脏。”

季然抓狂,“我的枕头我用过了,你不嫌脏?”

“你身上我哪里没亲过?什么时候嫌你脏过?”

季然:“……”

狗男人太不要脸了,季然的好胜心不允许她输。

她悄悄凑近陈斯沂,在他耳边念叨:“这个枕头我睡了好几天,上面有我的头油、头皮屑,也许还有我的口水、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