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对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道一句讽刺的杯水车薪,握刀的手开始真正运力,几番来回格挡和横扫回攻,力度之霸道,直将明仪震得虎口发麻,险些抓脱了刀杆。
索卡贡布也发觉了她强撑之下的疲软,却暂时还?没当回事?,只漫不经心地看着被他的刀锋划破衣袖,险些整个人被掀飞出去的她,问:“怎么,这才几年?没上战场,曾经金麟军的第?一先锋便连陌刀都快提不起来了吗?”
说话间,更是趁她不防,虚晃着一刀劈向她不慎暴露出来的死门,虽说叫她险险避了过去,然而?他紧接着又连忙补了结结实?实?的一掌,直拍在她锁骨中心,令她整个人瞬息间飞了出去。
后背着地的一刻,明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颤,如受锤击的胸口憋着一阵又一阵的闷痛,令她窒息耳鸣,倒在地上有半晌工夫,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根本爬不起来。
索卡贡布也惊了一跳,满心皆是不解。
不应该啊!
她就算再是懒怠不勤,偷个懒不再好好练武,却也不至于被这么简单基本的招式所伤吧?
莫不是有了身孕?
他疑惑又不敢相信地朝她走过去,抓起她的手,指腹轻摁了摁她的脉门。
他是武者,虽长在中原以外,但少时为?了能多些见识,这中原医理也多少知道个皮毛。
本是想听一听她是否当真滑脉,不料却是摸了半天,才摸到一点虚弱无力的脉象,不觉愕然:
“你这什?么脉象……”
他正忙于惊愕,明仪却是看准时机,迅速变脸,以迅雷疾电之速从腰间抽出适才那把?短刃,猛地一下朝他的心门钉了过去
不料天不遂人愿,几乎是凭着本能,让索卡贡布在那眨眼一般飞快的半瞬做出了最极致的反应,微微侧开身子,叫她这一击再次扑空,刀锋只偏刺在他左肩,抵着骨头,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阴险狡猾的臭婆娘!”
但既已碰到骨骼,也足以让索卡贡布狠狠吃痛,下意识便开口怒骂了一句狼奴语言里的脏,接着反手一掌击落她手里的短刀,怒不可遏地抬脚便照着她胸口踹了过去!
明仪早便知现在的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也早就想好,对他只能智取,不可蛮攻。
她这才一步步暴露破晓,并在适当时机装作被他击倒,给他机会主动发现自?己的病残之躯,再趁其为?此心神恍惚,集浑身之力拔刀,只为?一击命中。
只可惜她机关算尽,又苦心孤诣地演绎至此,却仍旧棋差一招,败在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肉壳子上,但要她还?能有从前?一半的速力,只怕此时此刻,索卡贡布早就身首异处了!
而?这厮也被她的戏耍和愚弄彻底激怒,竟是使出浑身的力气,在将她踹倒之后,尤嫌不解恨地马上一脚踏了上去,踩住她的胸口,用?鞋底用?力地碾压。
那一刻,明仪只觉得自?己的胸骨都快碎了,脑袋一阵一阵的昏涨,只能靠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拼命用?手扳住他的脚的同时,大?量的淤血涌上喉头,呛进?气管里,让她控制不住地咳了出来。,血便顺着她的嘴角脸颊流下,弄污了她肩头的白衣。
可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她还?在挣扎,还?有左顾右盼,试图找到自?己适才掉落的短刀,找到机会摆脱眼前?这必死的一局。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老子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索卡贡布见状,却是越看越恼火,越看越愤恨,犹如草原上一头没追上羚羊的豹子,一只永远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到最后,竟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忍着左肩伤口的剧痛,高高举起,准备就这么结果了她。
谁曾想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双臂高举准备落下的一刹那,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冰冷的追魂箭划破寒空,笔直而?精准地撞上他的左臂,在巨大?的惯力催使下,更是一举贯穿了他的皮肉和筋骨,在他的双臂下段连开了四个大?洞!
索卡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