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明仪此前并未在楚家?军见过这个?人,长得也比较年轻,应该是近两年方才被提拔上来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明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神中对?自己的不屑。
年轻人,又年纪轻轻就倍受主帅器重,留守本营,年少?意气,自负些也无可厚非。
明仪现在总觉得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想和他计较。
谢榆之却恰恰相反,作为这个?时代名声显赫的女豪商,她?也同样能?够察觉到眼前男子的无礼,并回?敬了他一个?更加轻蔑的白眼:“倘若只是这样,东畿王夫人又何必急召尔等前来?”
自是你们这些女人胆小,一点千万里外的风吹草动,便让你们草木皆兵,宛若惊弓之鸟。
这样的话,碍着楚帅的面子,他便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微微耸了耸肩、挑了挑眉,一副吊儿?郎当、混不在意的模样。
明仪虽不在意,但她?到底耐心还是不大好,尤其是在和蠢人说话的时候,于是姑且先闭了眼,慢慢分说:
“狼奴与羯族结了姻亲,借羯族之势,侵入河东,如今已然策反了河东节度使张克山之孙张来,一旦西边的狼奴军攻破凉州,张来便会?在河东发动兵变,与羯族大军共谋,兵指洛阳。”
“这些,都是这几日,受俘的狼奴细作嘴里吐出来的。”
那年轻的将?领听了干脆嗤之以鼻,笑道:“张老节度是跟着武宗皇帝平定?大乱,又将?羯族人远于河东境外,张氏一族,向来忠节勇义,视羯族为死敌,怎么可能?会?反过来投靠羯族,帮着他们打自己人呢?”
明仪闻言,按揉眉心的手微微一顿,睁开了眼,“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与不信,全在楚家?军自己。”
说着,她?又起身行至一旁摆好多时的洛阳八关沙盘前,用手指了指其中太行山的方向,继续一本正经地与之分析:
“一旦河东有异,他们若想以最快的速度兵临洛阳,势必会?走轵关陉以太行,进而攻下孟津关,直取河阳三城。如此,即使有北邙山和嵩岳合堑,洛河为障,也于事无补。”
既已知索卡贡布的图谋,明仪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