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时?度势。
只可怜了关?莹,为了安主子的心,昨晚她已是?豁出去,让那姓邓的太监狠狠折腾了一夜,此刻光是?站着,两?条腿便还忍不住地打颤。
可她主子却像是?丝毫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一般,一如既往地使唤着她。
“可是?奴……”
关莹禁不住想要挣扎一下,弱弱地试探着开口。
奈何?苏月慈现下身边除了她,哪里又?有第二个可靠之人,加之心下焦虑难当,见?她有推诿之意,立马便恼了,疾言厉色起来:
“还不快去!”
关?莹有苦难言,闷头闭了闭眼,只能强撑着疼痛难忍的身子,抓着那枚扳指,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不过她办事倒确实妥帖,苏月慈只消上下嘴皮一碰,她便把她想要的一切都安排得稳稳当当。
转眼便是?次日夜里,苏月慈在关?莹和千牛卫中郎将李辰的陪同下,悄悄登上了玄武门?城楼。
此夜飞雪簌簌,大雾迷离,放眼望去,只依稀能看到城墙近处的几许灯火。
不过这样也好,只当那一顶普通灰布马车缓缓驶过宫道时?,坐在车里的人即便再警觉,也无法注意到躲藏在两?侧几十丈高的宫墙墙洞里,一支支搭在弓弦上的寒箭。
随着苏月慈轻轻挥了挥手,铁器划破寒空的利响一声接一声地鸣啼,齐刷刷地奔着正在宫道上着急前行的马车而去。
霎时?间,车里的人甚至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连人带车被这这铺天盖地的箭阵射成了筛子。
鲜血顺着车厢边缘滴落,一滴一滴,溅在结了一层薄冰的砖石上,竟还蒸起了些许转瞬其实的热气。
半刻钟后,在确定?已无人生还之后,李辰方才带着千牛卫从城楼上走下去查看,独留苏月慈怔愣在原地。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那条盘踞三朝,曾只手遮天数十载的老阉狗,真的就这么轻轻松松教她杀死了吗?
苏月慈不敢置信。
不过很快,她的身体?便因为得胜后的狂喜和兴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是?了,这世间上素来无常无律,他元景利再狡猾,再阴险,再老谋生算,却架不住他手底下那几个徒弟贪财好色,蠢笨如猪啊!
谁让他聪明一世,偏却为了一个无子的命数,那样偏疼看重他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干儿子、好徒弟呢?
他活该为此付出代价!
苏月慈在心底发狠地想,却并未察觉到阴影里自?己?此时?此刻的笑?容有多么狰狞诡异。
不想这时?却有一个千牛卫着急忙慌地跑回城楼上,脸色差到了极点,看着她的眼神写满了惶恐和不安,嘴里只小心翼翼道:“太…太后……错了……”
“杀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