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试着和楚听澜之死两相联系,便得了楚听澜想是在无意中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方才被人灭了口的猜想。
可惜前世明仪再如何努力,都依旧是受了王府孺人这个身份的限制,不能找出关键性的证据替她伸冤。
加之也是为了萧觉,为了他的皇位和前程,她最终也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更加天真地想,待萧觉夺下皇位,自己做了他的皇后,自能借机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呵,真是愚蠢。
还好,她还有这一世。
这一次,她也不会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除了自己,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无论是给听澜呵阿兄报仇,还是稳坐凤位,母仪天下,她都要靠自己。
“虽说如今萧觉已死,可他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个儿子,给崔家、苏家留下了一线希望。倘若让他们知道了您的秘密,您以为他们会怎么做?”
是将她和她的孙子当成弃子,另寻其他有保障的宗室子弟扶持,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与她为伍,最后被明仪揭穿真相,一起永无翻身之日?
不说苏月钦,就论崔肃那个老狐狸,心里定然也跟明镜似的。
“你…你既知晓此事,为何不直接告诉皇帝揭穿吾,反而还来威胁吾?”
到底是混迹宫闱半生的人,倒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受人摆布的,不多时便反应过来,旋即反问。
“戏已开场,若是早早落幕,又有什么趣儿?”
比起轻轻松松便永堕地狱,她还是更想看她饱尝日夜悬心,寝食难安之苦后,仍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
“你…你根本…根本就没有证据!”崔太后却只字不信,攥着她肩膀的手,又长又尖的指甲隔着衣料,深深嵌入她的皮肉。
她却丝毫不觉,泰然自若:“事已至此,有没有证据又何妨?就像我手里的刀,既已刺进您的肺腑,想要您的命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
“你…敢……”
“敢不敢从不在臣妾,是在于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