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着唇亡齿寒,本意是打算连同?韦家长房的人也都尽数请来,不曾想韦家的人各个都是狐狸托生,眼下?崔家接连出事,为了避嫌,他家其他人不是托病,就是假称有事要出门,不便前来相商。
任凭崔家派去的人好说歹说,那韦呈训最后也不过是从年轻的小辈里选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后?生出来,敷衍了事。
而且如?此一来,他的话说出来,便也没多少人能信服。
坐在末端,离门最近的素衣青年听罢立刻轻蔑地哼了一声,故作高深地抄起手:“我说韦家兄弟,你?可睁大眼睛瞧了,就这些日子她办的那些事,你?还?当她是从前随你?们拿捏糊弄、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呢!”
然而这话却?扎扎实实地刺进了崔家人的耳朵里,崔五郎当即便一眼横过去:“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崔家当年蒙她骗她,对不住她,才招致她如?此打击报复么!”
“我……”那厮年轻气盛,本想立刻回一句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
殊不知有的人心虚之下?,说起话来连个空隙都不给人留,紧接着又急促道:
“是,崔家从前在一些事上确实让她受了点委屈,却?也都是为大局考虑,再三权衡轻重后?,不得?已?而为,何况当初又不是我们强逼她出力,是也非也,皆是她自己?做的选择,何故又来怪罪他人?!”
“五郎说的有理,再者她当初既已?嫁进了光王府,做了光王的人,她的嫁妆不也都是光王的么,光王取自己?的东西,还?要过问?她一个孺人,说出去丢不丢人?”
崔夫人深以为然,她从前就很?瞧不上以前那个外甥媳妇,连带着与她交好的夏侯氏,她也厌恶的很?。
为此,昔日光王府妻妾之争,她在暗中也没少插手,帮着自家外甥女不知算计了夏侯氏多少家私。
眼下?有人旧事重提,她难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跳出来多嘴。
“你?们!”
门边上的青年听得?这对母子如?此强词夺理,厚颜无耻,一时再难忍住,呵呵冷笑了两声,“你?们既要这么想,我倒觉着夏侯氏如?今的所作所为,俱是情有可原了。”
说罢,他便也站起来,甩开袖子背过身去,全然不屑与眼前这群人共处一室般。
谁曾想,却?被坐在那儿似乎半天缓不过气的崔劝冷不丁问?了一句:“崔老九,我瞧你?半天了,你?一再帮着那个女人说话,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何居心?”
青年人旋即愤而转过身,怒目向前:“什?么居心不居心,我不过是看不下?去尔等这般刚愎自用,蛇鼠两端之嘴脸罢了!有长房如?尔,我清河崔氏怎能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