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四起,不少人都在私下议论?,说邵逾白的来历不干净,是警察凿进来的钉子。

余逢春偶尔听见过一次,那时?候他正在一场宴会上划水,有人想借着?这个档口讨好一下,便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暗示余逢春小心身边人。

而余逢春听清以后二话没说摔了杯子,半点?脸没留给主办方,径直就走了。

这样的反应既表明了他对邵逾白的袒护,也暗示如果事?实真如传言所说,余逢春的愤怒会是此刻的千百倍。

Zephyrion会所

A726

价值数万美金的威士忌倒入方块杯中,酒香上升着?融入燥热的空气,女人的大腿在灯下细腻柔软,配着?一条亮蓝色修身礼服,于庄重间透露出?几分?勾人的性感。

有轻柔的音乐声在角落响起,当小提琴结束一个节拍准备向?下延伸时?,一只从旁边伸来的手忽然将唱片取下,包间瞬间进入寂静。

顶级雪茄的烟雾在空中模糊成一层隐约的白,取下唱片的人深吸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大手最后一次抚过女人的腰肢,然后将她推开?。

作为取乐用的男人女人以这个动作为信号,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缓步离开?包厢。

随着?双开?门合拢,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抽雪茄的男人率先开?口:“要查账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太明显的北方口音,腔调异常冷淡。

如果仔细打量他的面容,可?能会觉得很眼熟,因为上个月的地方财经杂志上刚刚刊登过他的照片。

林田松把雪茄按灭在桌子上,眉头紧锁,一向?粗犷憨厚的脸上笼罩阴云。显然查账这件事?在他看来,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而在他斜对面的位置,高脚椅上还坐着?个人。

他是林田松的小舅子,叫高炳辉,比林田松瘦些也矮些,一副蜡白面皮,眼下青灰,身体长年累月的不好。

“查就查呗,以前又不是没查过。”

他口气吊儿郎当,随手将女人留在吧台前的口红打开?,在玻璃板上涂抹。

膏体香腻,高炳辉喉结滚动片刻,忽然又极其厌恶的将口红碾碎。

林田松不管他的情绪波动,只道:“不好办。”

“怎么个不好办法??”

高炳辉旋过椅子,双臂后压着?吧台,看向?林田松。“他老子管家的时?候都没查出?来,你怕他做什么?”

“你真以为他比余术怀好对付?”林田松反问,手指用力在桌面上点?动,“他是个疯子!”

“别说得好像余术怀不疯,”高炳辉不屑一顾,“不还是让我们糊弄过去?了?”

一个年轻便坐上高位,肆意玩乐的人就是会有这样的特?质,觉得一切尽在掌握,除了自己,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

林田松基本是看着?他的小舅子长大,知?道他因为身体不好,性格比其他人更?顽劣些,但这不意味着?他能用他的愚蠢来让全家遭殃。

他沉声将里面的门道分?析清楚:“余术怀不查我们,不是他查不出?来,而是他懂制衡!余逢春在乎吗?你看看这些天他杀的人,浅海区都快被他填平了!你看他眼睛眨过一下没有?!”

“……”

高炳辉愣了一下,还是勉强笑道,“就他那个小白脸?要不是身后有人撑着?,早软了吧。”

他回想起前段时?间的一次偶然会面。那位当家人穿一身暗绿色西装,明眸皓齿,往那儿一站跟幅画似的,本就明亮多情的眼眸在看向?身旁人时?更?显几分?晦涩的柔情,仿佛驯顺易得。

跟林田松形容的不是一个人。

见他这副样子,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当即冷笑一声。

“你知?道什么?”他问,眉眼阴沉,“你没见过余术怀教人,你不知?道他都能教出?些什么东西别看余逢春长了张好脸,你要是凑上去?,得罪了他,我连你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