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逢春则干咳一声,很不自在地应对着?关心:“我没事?。”
他想把左手抽回来, 然而邵逾白不肯松开?, 两人僵持一会儿, 最后是余逢春先卸了力。
“我都不怎么记得了, ”他低声说,指腹蹭过邵逾白的侧脸,“只有你一直不放手。”
之前也是。
余逢春受刑的场景让他做了不下一个月的噩梦,夜夜无法?安睡, 睡着?了也好像有刀割进心口, 血淋淋的把人疼醒。
而轮到他自己时?,明明被困在火场窒息而死,可?醒来时?却一切如常, 好像死生轮回一场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根本不值一提。
好像只有余逢春的痛苦才是痛苦。
余逢春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能轻叹一声, 同样低下头,唇瓣蹭过爱人的指尖。
有些许震颤传来, 余逢春微微抬头,坠进一片爱意流淌的长河,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压在了沙发上,细密的亲吻如雨水一般,轻柔甜蜜, 几乎让人想要蜷缩着?躲避。
“今晚上真不行,”余逢春想躲,“我腰疼。”
他压着?嗓子,说得可?怜兮兮,还从眼眶里眨出?几滴泪,试图让人相信。
“真的很疼?”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邵逾白半撑起胳膊,整个人覆在余逢春身上,没留给他半点?逃离的缺口。
余逢春疯狂点?头,就差指天对地发誓自己是真的难受。
“真的疼,可?酸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嘶!”
手指挑开?衬衣,些微凉风后,是温热粗糙的掌心,有力地按揉在后腰酸软的位置。
余逢春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哆嗦着?喊了一声,还是想躲,却被强硬地按在原地。
邵逾白轻笑道:“怎么和?猫一样?”
你才像猫,你全家都像猫。
如果不是被人压在沙发上,余逢春肯定要骂两句才解气,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只能默默转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后腰酸胀的肌肉被很用心的照顾到,邵逾白的手是专门练过的,每一次揉捏都恰到好处,余逢春被按了一会儿,觉得自跟滩水似的软了下去?,半阖着?眼趴在沙发上。
最近几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很平和?,但余逢春心里一直记着?袭击的事?,想了很久很多,因此虽然没怎么劳心费力,但还是觉得疲倦。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还能再撑上几年,可?如今邵逾白在他身边,余逢春连一秒钟都不想撑。
“我困了。”他懒懒地说。
“去?睡吧,”邵逾白语气温柔,“我抱你过去?。”
余逢春不置可?否,唯一的动作就是完全把眼睛闭上,等?着?上床睡觉。
于是半秒钟过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更?柔软的黑暗降临,余逢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到暗色中邵逾白单膝压上床铺,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余逢春拒绝:“不。”
“今晚不做,”邵逾白柔声细语,“穿着?衣服睡觉,第二天会更?难受,腰会更?疼。”
好吧,余逢春放弃抵抗,任由他把衬衫解开?。
等?手指往下移动,点?在裤腰时?,余逢春忽然想起什么,睁开?了眼睛。
“过两天有查账,”他说,“你能不能坚持一下,陪我去??”
这个查账是余术怀定下的规矩,属于集团内部私下的查黑账,一般几年进行一次,查出?谁有问题,不需要举报,情节轻一点?的当场枪毙,重一点?的小火慢烤后扔进海里。
余逢春接手集团以后开?始全面洗白,但是在此之前的那些破烂事?还是要理清楚。
他和?邵逾白已经杀了一批,底下肯定还有没查出?来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全部清理干净。
“好,”邵逾白从不拒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