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的顾聿深,判若两人。
“小意?发什么呆,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沈知意猛地回神,手里的刻刀差点戳到指尖,慌忙低头看向石料:“啊,记住了师傅。”
“那就好,你自己先练练手,有不懂的……问问你师兄也行。”浦师傅意有所指地朝窗外努了努嘴。
“嗯。”沈知意含糊应着。
接下来几天,小院里的日子过得平静又微妙。
沈知意每天沉浸在石雕中,脚踝的伤也在慢慢好转。
她坚持没让顾聿深替她擦药酒,宁愿自己笨拙地揉,或者等周婶过来帮忙。
但那根拐杖,她却用得越来越顺手。顾聿深不知何时在底部垫了一块厚实的防滑胶垫,走起来稳稳当当。
屋里有棱有角的家具边角,也被他细心地用软布包裹了起来。
浦师傅偶尔撞见,会笑着打趣:“阿深啊,你这照顾得,比伺候小孩还精细!”
顾聿深闻言,目光总会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假装专心刻石头的沈知意,唇角勾起,低笑着应和。
“可不就是个小孩儿么,脾气还大得很。”
每每这个时候,沈知意总是会想起那天说不出道歉的自己。
尤其是每次看到那根被他细心包了软布、加了防滑垫的拐杖,和四周的家具,心里更是像塞了团棉花,又软又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