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拉走到床头的功夫,贺聿生已经坐起身。
凯拉不明白为什么老大明明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已经醒了,却依旧瞒着人,说实话,每天一进来这小豆丁指定眼眶红红,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把要是玩脱了被人发现,老大估计有得受。
贺聿生抬抬下巴,让他直说。
“现在苏丹境内的局势已经反转,政府军重新占据喀土穆的控制权,往远的恩图曼也已经收回,喀土穆国际机场、军机场纷纷恢复通行,新闻布告也发出来了,快速部队与军队正在接壤达成和平协议。”他停了停,将怀里的文件拿出拆开递过,“这是苏丹政府给的新条例,说是补偿对于军机场和工厂地皮的补偿。”
于半月内,苏丹政府曾给予的保障是工厂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然塔赫前脚说完,后脚工厂就被袭击,工人死了十几个,建成工作一延再延,现在给补偿也是理所应当。
凯拉继续说:“那批袭击我们的叛乱分子已经被除根灭掉,查出的身份是苏丹前叛乱组织的拆毁行动想通过快速部队与军政府的抗衡,浑水摸鱼发动爆炸延缓建成工厂,目的仅仅就是为了给苏丹政府示威。”
他笑嘻:“老大放心,事情不到一个星期办完,他们连脑袋都让炮轰得找不到肉渣。”
贺聿生睨他,薄唇轻启,话还没出口门外先传来动静,一切晚了,绘子已经走进来。
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凯拉心下大惊,真就给他说中瞒不了人。
床上人倒是镇定,丝毫没有被揭穿谎言的窘迫与尴尬,而是继续低头查看资料。
“小豆丁,你没走啊?”凯拉打马虎,侧身穿过她身边,“那什么….老大,我走了。”
临到门边,凯拉回身给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女孩依旧站在原地没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红润,跟兔子似的,终于,贺聿生再也掩饰不下去,朝她招手:“过来。”
绘子脱口而出一句:“骗子。”
眼泪跟着滚下,颗颗烫进男人心底。
贺聿生慌了瞬,下床的动作被阻止,“你别动、别动。”
小心翼翼的动作叫他觉得好笑,绘子慢慢扶着他回床上,把他捧得跟块豆腐似的,贺聿生觉着还挺享受,毕竟平常哪有这待遇?他摸摸绘子脑袋:“欸,你还挺会照顾人嘛。”
闻言,绘子压根不想搭理他,越说越气,她居然又让他骗了!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男人倒是诚实,想了想回答她:“九天前。”
也就是说贺聿生早就在动完手术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醒了,而她在病床前的祷告和祈求都被听了个透彻,那道触感不是假的,他根本就是在捉弄她,亏她说了那么多话,越想绘子越羞愤。
床头的两只羊驼被捉起,贺聿生看了又看,挑眼瞧她:“都是我的了?”
鲜早前,贺聿生就问她讨要,当时怎么来着,绘子把他手打掉,跟护犊子似的,现在两个都摆在这里讨他欢心,想着,贺聿生故意捉到她面前,“我两个都要行不行。”
“随你。”绘子人坐在床边,脑袋扭过,显然还在气头上。
“栗绘子。”他喊人。
“怎么。”
“我呢,没那么贪心,所以一人一个。”
他选出粉色的羊驼塞在绘子手里,晃晃留下的蓝色羊驼放在床头,朝她得意笑,“这个我拿走了。”
天色安静下来时,贺聿生看过很多回,挑挑拣拣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然后得出结论,没有她做的好看。
“为什么明明醒了还要装昏迷,很好玩吗?”
得,又绕回这问题,贺聿生捂着胸口的纱布轻轻嘶声,好看的眉头皱得厉害,绘子脸色倏白,忙要摁他床头的急救铃,伸手瞬间,男人勾起得逞笑意,一手将她拽到床上。
“你…..”绘子惊呼。
吻慢慢落下,如同评鉴什么佳肴,细腻舔舐掉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