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宋鹤鸣突然站起身:“走吧,回城。”

“侯爷,还下着雨呢,地上滑得很,要不咱们找辆马车再走?”长乐试探着劝道。

宋鹤鸣苦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愧疚:“知念今天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命都差点没了,我淋这点雨又算得了什么?”

他说完,不等长乐回应,径直迈步走出破庙,翻身上马,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贴在身上冰凉刺骨,他却像是毫无所觉。

“走,去济安堂。”他勒紧缰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得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才能心安。”

……

济安堂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沈知念坐在软榻上,颈间的伤口已用白药敷好,缠上了干净的纱布。

师母坐在她身边,一边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怎么就能伤了呢?今日一早我就跟你师父念叨,秋收节人多眼杂,怕是要出踩踏危险,特意没出门看热闹,就怕有人来看病,没想到啊,没等来别人,倒把自己闺女给等来了。”

她说着,又心疼地摸了摸沈知念的脸颊:“好好的出门,怎么就被歹人劫持了?那刀子要是再偏半分……”

“师母,我没事的。”沈知念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就是划了道浅伤,不碍事。”

“还说不碍事!”春喜端着水盆进来,一边拧帕子一边接过话头,气鼓鼓地说,“这事儿都怪那个许阿狸!遇见她就没好事!今日在长街,她非要把药农的香囊全收了,还说要以夫人的名义送给旁人,分明是就是没安好心。”

“谁要那个狐狸精的东西?”师母猛地拔高声音,一拍桌子,“她拿着你的名头做烂人情,当我们知念是软柿子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