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极力压制,仍如出鞘寒刃般锋芒毕露。
“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声音里裹挟着愠怒,“难不成随口编排两句,就能给郡主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皇后娘娘,您与其质问微臣,倒不如直接问问玲珑郡主。”裴淮年阔步上前,朝皇上郑重拱手,声如洪钟道:“启禀皇上,昨日臣听闻知念于贱奴窑遇险,即刻快马加鞭赶赴现场,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为寻知念下落,臣当即将几名知情者带回审问。”
他微微一顿,喉结滚动,续道:“臣唯恐走漏风声,特意留人手在贱奴窑埋伏。岂料,竟等来了奉命灭口之人。为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臣只能佯装不知,静待其变……”
皇后听闻此言,瞳孔骤缩,脸上震惊之色如决堤洪水,再也无法掩饰分毫。
玲珑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近卫,眼底满是质问与慌乱。
明明昨日此人回禀时,信誓旦旦称一切都已处理妥当,不留半点痕迹。
近卫却如遭雷击,脑袋垂得极低,死死盯着地面,喉结不住滚动,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心虚与不安。
“那些人如今在哪里?”皇上冷声质问,阴沉的脸色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墨色。
“臣已命人将他们押至郡主府外等候,恳请皇上恩准,将他们带进来问话。”裴淮年恭敬拱手,声音沉稳有力。
皇上目光如刀,冷冷扫过玲珑和皇后,从齿间迸出两个字:“准了。”
就在江火转身欲去带人时,沈知念突然开口:“等一下!”
江火的脚步骤然停住。
沈知念缓步上前,在皇上面前盈盈一拜:“皇上,知念斗胆恳请,将人蒙眼带上来。”
“为何?”皇上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疑惑。
“方才那盗贼面见皇上天颜,因过度惊恐,许多关键之言尚未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