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赵承煜双臂抱胸,从窗边直起身,挑眉道:“兄长还真是敏感。这种事还用安插人?有心打听,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都能说个七七八八你若是想要让裴淮年分心,好趁机把那些私藏的军械卖去边疆,也不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这点伎俩,也配叫计谋?”

赵承锦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刚才也只是简单诈他。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转了话题,语气沉了沉:“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还没蠢到在自己负责赈灾的地界搞这样的龌龊事,平白惹人非议。”

赵承煜嗤笑一声,重新靠回窗边,指尖捻着那支银簪的流苏:“你倒是比谁都惜命。不过话说回来,裴淮年那性子,护短得紧,这么折腾他的新夫人,就不怕逼得他彻底反水?”

赵承锦抬眼瞥他:“反水?他如今还没有查到我们头上,何来反水一说?再者说……”

他碾转手中的茶杯,话音拖的绵长:“虽说是皇上赐婚,但是他和沈知念之间,绝不单纯是赐婚那样简单,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看他护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裴淮年对沈知念,分明是动了真心的。”

“兄长倒是有经验。”赵承煜语气悠悠,挑眉晃了晃手里的银簪,“近日边疆异动,朝中必有人煽风点火,你现在管着漕运,握着粮草命脉,裴淮年那双眼睛毒得很,绝不会对你放松警惕。你安在将军府的人怎么样了?可别刚扎下根就被拔了,那才叫笑话。”

“我的人,不用你过问。”赵承锦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如何安排,怎么使用,是我的事。很快,将军府就会因为内宅不宁乱成一锅粥,裴淮年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盯着旁人?”

赵承煜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桌面:“哦?是吗?你说的那人,该不会是那个叫芷岚的丫鬟吧?从贱奴窑里赎出来,再辗转送到将军府,这步棋倒是藏得深。”

赵承锦端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如常:“你消息倒是灵通。”

“彼此彼此。”赵承煜将银簪别回腰间,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我说兄长,你费这么大劲安插个人,总不会只为了搅乱将军府内宅吧?”他凑近一步,语气带着探究,“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她查裴淮年手里那份北疆布防图,对吧?”

赵承锦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记住,办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不用你多管。”

“急什么。”赵承煜往后退了半步,重新倚回窗边,“我只是好奇,你就不怕芷岚那丫头不可靠?毕竟,她若是真能得到裴淮年和沈知念的信任,也就不必再仰仗你的鼻息过活了。”

第 248 章 杀了他

赵承锦冷哼一声:“我自有拿捏她的法子。”

“我只是提醒兄长,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从贱奴窑里安然脱身活下来,还能辗转进了将军府,心思可不简单。”赵承煜指尖敲着窗棂,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警告。

赵承锦抿唇,抬眼:“好,那我多谢你的提醒。你跟付如鸢以后不要再来往,上面已经准备对将军府动手,那付家若是拎不清跟着掺和,也不是什么值得保的对象。”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赵承煜挑眉,将银簪从腰间取下又重新别好,“你来找我,不只是说这些事吧?”

赵承锦抬眼,语气陡然冷硬:“周尚书留着是个祸害,两日之内,你去处理了他。”

赵承煜闻言,脸上的笑意淡去:“他如今已经半疯半傻,就算咱们不杀他,裴淮年也不会放过他,又何必现在就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赵承锦拳头攥紧,突然剧烈咳嗽两声,帕子上染开一点刺目的红,他强忍住不适,声音发哑,“如果这就是赶尽杀绝,那他们之前对我们做的,难道是仁慈相待吗?”

赵承煜沉默,指尖的动作停了停。

“明日晚上,我会让人在他关押处制造混乱,你到时寻找机会,去把周尚书……处理干净。”赵承锦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带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