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静婉支支吾吾,还是嗫喏着回道:“我……我没告诉别人,至于刘妈有没有在外头说漏嘴,我就不知道了。”

“冤枉啊!”刘妈立刻哭嚎起来,挣扎着想要扑向欧阳静婉,却被仆役死死按住,“都是她!全是欧阳静婉让我干的!今天在珍宝阁,她还拉着我问披风挂钩的事办没办妥,说一定要让夫人出丑!”

沈知念敏锐地抓住了“珍宝阁”三个字那地方来往皆是达官显贵,若是她们讨论时被有心人听见,再故意设局陷害,那这事恐怕还藏着更深的猫腻。

正思忖着,角落里那个之前被抓来的汉子突然哭喊起来:“这些事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收了点钱卖了几条蛇,没参与别的,我罪不至死啊!”

沈知念冷声瞥向他:“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敢伸手往将军府放蛇,就得担得起后果。”

裴淮年早已按捺不住怒火,如今真相大白,他沉声说道:“把他们都关起来,严加看管!明天一早,直接送去官府!此事牵扯皇家赏赐,将军府内宅安危,我会即刻上奏申请旨意,将他们一并流放,永不得回来!”

“淮年,你不能这么对我!”欧阳静婉闻言,哭得撕心裂肺,“我是清名的娘啊!你把我流放了,他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裴淮年眼神冰冷,毫无波澜:“你这样心思歹毒、满口谎言的人,养不出明事理的好孩子。清名留在府中,自有我照拂,不用你操心。”

欧阳静婉不死心,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死死攥住裴淮年的衣角:“我知道错了!淮年,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看在清名还小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绝不再惹事了!”

裴淮年咬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就在这时,丫鬟夏荷匆匆在门口禀告:“将军,夫人,清名少爷在院里哭得厉害,我们怎么哄都哄不好,一直喊着要娘亲……”

第 244 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沈知念心头微微一软,生出几分不忍。若是欧阳静婉真的被流放,清名便成了没娘的孩子。她十二岁没了母亲,那种孤苦无依的滋味,这些年尝得够深了。

欧阳静婉虽然心思歹毒,做了不少阴损事,但终究没造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况且,她从裴淮年紧绷的表情里,也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那是血脉亲情带来的牵绊,即便对方犯下大错,也难以全然割舍。

只要让欧阳静婉回了乡下,此生与将军府隔绝,她和自己往后自然不会再有交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淮年,”沈知念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斟酌,“大嫂她固然有错,但清名还小……不如,让她回乡下老家去吧,终生不得再踏入南洲城半步。这样既给了她惩戒,也能让清名日后还有个念想。”

裴淮年沉默着,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清名哭闹的声音隐隐传来,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决断:“就依你。但必须派人严加看管,若她敢踏出老家半步,或是试图联系清名,便按今日的旨意办。”

欧阳静婉还想说什么,却被裴淮年那淬了冰似的眼神震慑住,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看侍卫就要把刘妈和那汉子带出去,刘妈突然挣开钳制,朝着欧阳静婉凄厉地喊道:“大夫人,你不能如此狠心!你自己犯了错想脱干净,就不管老奴的死活吗?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乡下到将军府,鞍前马后伺候着,你就这么把我当垫背的,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欧阳静婉的手都在抖,此刻她对刘妈早已恨之入骨,厉声啐道:“你这都是咎由自取!当初做那些事时怎么不想着后果?如今倒来攀咬我,简直不知廉耻!就不要怪我心狠!”

就在这时,刘妈突然停止哭嚎,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又像是豁出了性命般嘶吼起来:“老奴还有一事禀告!这事若是再不说,怕是死了也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