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那边至少要再多等三日才能收到!我爹本就不放心我来南洲,耽误了时辰,他定要急坏了!”

说着,她急得在房间里转了半圈,目光扫过拔步床,橱柜,最后落在赵承煜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恳求:“纸笔在哪?借我用用,就写几个字!”

赵承煜看着她像只炸毛的小兽,明明急得团团转,却还强撑着不肯露怯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抬手朝窗边指了指:“书案上有现成的,墨也是刚研好的。”

付如鸢如蒙大赦,几步冲到书案前,抓起狼毫笔就往宣纸上落。

谁料笔尖太急,第一笔竟划出个歪歪扭扭的墨团,她懊恼地啧了一声,飞快地换了张纸,这次倒稳了些,寥寥数语写得又快又急,无非是“安好勿念,事毕即归”八个字,末尾还不忘画了个潦草的小记号,那是她跟父亲约定的平安符。

“多谢!”她吹干墨迹,三两下折好塞进袖袋,转身就往外冲,刚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看了眼赵承煜,“……还有,昨天的事,谢了。”

话音未落,人已像阵风似的掠出了房门。

赵承煜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扶她时的温度。

他低头笑了笑,拿起书案上那张被揉掉的废纸,指尖划过那个歪扭的墨团,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这付如鸢,倒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怎么,不送送吗?”

赵承煜回神,指尖转着付如鸢遗落的一枚玉簪,听见门口的声音,漫不经心地抬眼。

赵承锦裹着件玄色大氅,领口的貂毛衬得他脸色越发沉冷,语气像淬了冰。

“来日方长,”赵承煜将玉簪揣进袖中,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又何必执着于朝朝暮暮,时时刻刻盯着,你说呢,大哥?”

“若是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呢?”赵承锦往前踏了半步,大氅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到时候,你的朝朝暮暮又当如何?”

赵承煜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唇角却依旧勾着,眼神里添了丝狠戾:“那我便让大哥你……下去陪她。”

空气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