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知念的?
但她很快稳住神色,掩唇轻笑道:“原来如此,倒是劳烦公公和女官大人跑一趟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惋惜,“只是不巧,知念前几日在院子里被蛇咬伤了,如今还卧病在床,怕是不能亲自来谢恩了。”
“被蛇咬伤?”大太监皱起眉头,显然有些惊讶,“何时发生的事?将军府怎么没报上去,荣妃娘娘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担心坏了。”
“哎呀,这不是怕惊扰圣驾嘛。”刘妈立刻凑上来搭腔,捶着胸口叹气,“那日可吓人了!蛇是从假山后窜出来的,咬了夫人小腿一口,当时就肿得跟馒头似的,太医来看了都说凶险,这几日才算退了肿,却还下不了床呢。”
欧阳静婉跟着点头,眼眶微红:“可不是嘛,我这几日天天去看她,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偏生淮年忙,也顾不上……”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跟真的一样。
大太监信了大半,皱着眉道:“既如此,那咱家把东西留下,回去跟娘娘回禀便是,让她好生休养。”
“多谢公公体谅。”欧阳静婉正要让人接过锦盒,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不知宫里的公公和女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众人回头,只见沈知念穿着一身粉蓝色常服,鬓边只簪了支素银簪子,面色红润,步履稳健,脸上没有半分病容。
她身后跟着的春喜手里还提着个药篮,显然是刚从后院回来。
欧阳静婉一脸错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失声叫道:“你不是被蛇咬伤了吗?!”
沈知念没理她,径直走到大太监面前,福了福身:“臣妾沈知念,谢主隆恩,谢荣贵妃娘娘。”
她话音清朗,身形挺直,全然不见欧阳静婉口中“病重垂危”的模样。
大太监面露疑色,目光落在沈知念身上:“县主,方才我听闻你被蛇咬伤了?此事究竟是何缘由?”
他的目光在沈知念与脸色煞白的欧阳静婉之间来回打转,方才被刘妈哭天抢地编造的“蛇咬病危”说辞,此刻在沈知念从容的姿态下显得荒谬可笑。
他捋了捋拂尘,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荣妃娘娘临行前特意叮嘱,若将军府有何内情,需得如实回禀。将军夫人这是……大好了?”
欧阳静婉指尖猛地攥紧帕子,慌忙辩解:“我……我是听下人说的,说她被蛇咬了……许是好得快?”
她声音发虚,连自己都觉得这话站不住脚。
沈知念淡淡瞥了她一眼,转向大太监时已换上温和的笑意:“前几日确被蛇惊吓,不碍事的,让娘娘挂心了。”
她没说欧阳静婉撒谎,却句句透着澄清的意味。
大太监何等精明,立刻明白过来,冷哼一声:“既如此,将军夫人快接了娘娘的赏赐吧,也让娘娘放心。”
女官上前,将锦盒递到沈知念手里,沈知念接过,轻声道谢,动作从容得体。
“我说,这凡事儿说出来得有个准头,若是回禀给了娘娘,跟着担心不说,也有欺瞒…”大太监脸色不悦。
欧阳静婉站在一旁,看着沈知念手里的锦盒,又看看大太监明显不悦的脸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几巴掌。
沈知念谢过众人,又吩咐春喜:“备好茶水点心,好生款待公公和女官大人。”
大太监却摆了摆手:“不必了,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只是将军府内宅之事,还望将军夫人多上心,莫要再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惊扰了圣驾。”
这话明着是说给沈知念听,眼神却瞟着欧阳静婉。
欧阳静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宫人的车马走远,欧阳静婉才咬着牙,压下满心难堪,凑到沈知念面前,语气带着虚伪的关切:“知念,你不是被蛇咬伤了吗?别硬撑着,若是哪里不舒服,可得请大夫再看看……”
沈知念垂眸看着手中的锦盒,鎏金纹饰在日光下泛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