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雨里,望着紧闭的大门,咬了咬牙,决定在门房旁边的廊檐下面等着。
她就不信,宋鹤鸣会真的不见她。
雨越下越大,风裹挟着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她从日暮等到天黑,又从暴雨滂沱等到雨势渐歇,天边甚至透出了一丝微光,浑身都湿透了,冻得嘴唇发紫,终于听见了熟悉的马蹄声。
宋鹤鸣回来了。
他穿着件玄色斗篷,身上沾了不少泥水,还带着淡淡的草药味,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鹤鸣!”许阿狸心头一喜,连忙迎上去,却还是强撑着往日的姿态,迈着戏台上练过无数次的洒脱步子,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语气不冷不热:“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宋鹤鸣却像是没听见她说话,眼神木讷,没有半分光彩,径直往府里走,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眼看他就要踏进大门,许阿狸急了,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小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鹤鸣这才缓缓转头看她,目光空洞得吓人:“阿狸?你怎么在这里?”
许阿狸松开手,故作无所谓地拢了拢湿透的头发:“我来,是想谢谢你。秋收会上,若不是你仗义执言,我怕是就要被沈知念和她的丫鬟污蔑了。”
她以为这样说,宋鹤鸣会顺着她的话“客套”几句。
可一听到“沈知念”三个字,宋鹤鸣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空壳。
他苦笑了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配合着他湿透的衣衫和疲惫的神情,显得格外狼狈。
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挣开她的手,抬脚又往里走。
许阿狸原本想跟进去,却被门房拦住了:“说了不让你进,听不懂人话吗?”
她眼睁睁看着宋鹤鸣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大门再次在她面前关上。
她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浑身冰冷,心里的火气和委屈终于再也压不住,她扶住旁边的砖墙,气的牙齿发抖。
为什么?
她不过是想嫁个体面人家,有错吗?
既然宋鹤鸣靠不住,那她就自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