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色一变,也不敢懈怠,立刻招呼身边的几个小厮:“快!拿上竹竿和铁钳,跟我去各院搜查,务必把蛇都清理干净!”

一行人刚走到欧阳静婉隔壁的跨院,后脚就听见隔壁院子传来一阵尖利的喧哗,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旁边一个小厮脸色骤变:“管家,是大夫人的院子!”

管家心头一紧,带着人快步冲到院门口,就见欧阳静婉的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

几个婆子举着长竹竿,正哆哆嗦嗦地把几条被打死的青竹蛇挑到簸箕里,蛇血溅得青石板上斑斑点点,看着触目惊心。

欧阳静婉紧紧把清名护在怀里,脊背绷得笔直,鬓边的珠花掉了一朵,斜斜挂在发间。

清名吓得小脸通红,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大哭:“娘!我怕!有长虫!它们要咬我!”

“快!快把这些东西弄走!离我们远些!”欧阳静婉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可眼神却飞快地扫过门口的管家,见他带着人站在那里,立刻拔高了声音,“这将军府向来清净,怎么会突然闯进来这么多毒蛇?定是有人故意放进来害我们母子!”

管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大夫人莫怕,属下这就让人把蛇都清理干净,再仔细搜查府里各个角落,定不会让您和小少爷再受惊。”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小厮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帮忙!把这些蛇挑远些烧了,别留下晦气!”

小厮们不敢怠慢,立刻举着竹竿冲进院子。

欧阳静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依旧紧紧抱着清名,目光越过人群,若有似无地瞟向沈知念的院子方向

沈知念那边,是否也如她预料的那般,乱成了一锅粥?

蛇头高高昂着,吐着分叉的芯子,发出“嘶嘶”的声响,那阴冷的目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几个小厮举着铁钳,尝试了好几次,才瞅准机会夹住蛇身,将剩下的两条青竹蛇硬生生塞进竹筐里,慌忙盖上盖子。

“这是山林里才有的金线青竹蛇啊。”管家盯着竹筐里扭动的蛇影,眉头拧成个疙瘩,“不应该啊,南洲城本地从没有这种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将军府的院子里?”

欧阳静婉立刻接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字字尖锐:“是啊!怎么这蛇还好巧不巧,偏偏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清名还这么小,是不是有人故意想害我,想伤害清名?!”

她说着,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向旁边的刘妈,两人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刘妈立刻凑上前来,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管家,这偌大的将军府,不会只有我们大夫人院子里出现了毒蛇吧?夫人那边没事吧?”

管家这才如梦初醒,一拍大腿:“遭了!沈夫人那边怕是也出事了!刚才我撞见春喜姑娘急着出门,说要去抓药,还说……说有人中了蛇毒!”

他话音未落,就忙不迭地转身,带着几个小厮往沈知念的院子里跑,脚步慌乱得险些摔个跟头。

身后,刘妈和欧阳静婉再次对视一眼。

欧阳静婉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总算是没出岔子。”

“刘妈,你说沈知念现在是哑巴了还是不能动了?”她轻抚着清名的后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恶意的期待。

刘妈连忙谄媚地笑道:“不管现在如何,依着那蛇毒的厉害,加上之前的慢藤散,最后的结果定会是又哑又不能动,只能任人摆布。”

清名还在抽噎,抓着欧阳静婉的衣襟问:“娘,婶婶会有事吗?”

欧阳静婉拍了拍他的头,眼神冰冷:“她啊……自求多福吧。”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破风的锐响,很快“吁”地一声停在了府门外。

欧阳静婉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这马蹄声她听得出来,是裴淮年回来了!

……

裴淮年刚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