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恐发涝灾。
还当真被她猜中了。冷萝又道?:“贵安实已?有多县发生涝灾,然?,其节度使却瞒而?不报,直到佛窟出事,才紧忙差人送信至京都,寻求相助。”
谢玉敲问:“那这佛窟,可有何奇异之处?”
冷萝把竹简递给谢玉敲,“开始,贵安香山阁也曾去探访过,但并无异常发生……便是很?寻常的山体脱落,贵安多山,佛窟又建在崖壁之内,正好有巨石砸漏,倾塌是必然?的事情。”
谢玉敲盯着?竹简上那一句:“然?,旧闻佛窟经书千册,佛像百座,如今却是册书不见,只得见其间一观音像,自?肩断裂,跌入尘土,其余大小佛像竟皆头入土,身在外……实为诡异。”
经书?
观音像?
谢玉敲虽在报恩寺待了多年,先前也一直在抄经册换银赏,但义净师傅却曾说她:心?无佛法,此生与佛无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而?她也未曾修得那佛家?经典,对这些皆是一窍不通。
对于贵安佛窟,她也一直只是有所耳闻,听闻早年间此地香火还算旺,后?来却不知为何落寞,朝廷对此也是多为不理。
若非此次义净僧师出面,怕是贵安佛窟之事,元宁帝不一定会?尽心?去办。
思?及此,谢玉敲提笔,在羽毛上写下密语:十日后?,贵安佛窟外。
阿宁接过羽毛,做了记录,随即去送信。
谢玉敲指尖在竹简上点了点,想起元宁帝方才说的,义净僧师指明要女子侦察队一同前往一事,便是忍不住叹息。
从前,她想出京都,都是寸步难行。
没想到至今日,竟是风水轮流转,她是有家?也待不得了。
莲子羹(五)
谢玉敲直接在香山阁待到天亮。
薄雾初明, 她远远听见玄武城楼鼓声传来,紧接是又是几声沉重的鼓鸣
是宋韵她们回到京都了!
谢玉敲紧忙从酒坊出来,夜行衣里?套着官服, 在一大行的进?城队伍里?, 悄无声息地?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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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谢玉敲给亦微期限是三天,倘若在第?二日的傍晚她还未有消息, 她便先给也刚好在江南办差事的宋韵传信, 再告知元宁帝。
因此才有了围城那一通里?应外合之策。
但这些, 都?是在朱璘不知晓的情况下进?行的。但围城之事一摊开?, 谢玉敲知道今日, 无论朱璘会作何权衡, 她一定是会被最先插刀的那一个。
沉思间,回京都?的监察队已经行至宫门前。
朱红色的门一开?, 拿着拂尘的内侍却没有和以?往一样,毕恭毕敬笑脸相迎, 而是直接挡住了进?宫的众人,“请诸位大臣稍加等待, 宰相即刻便来。”
宋韵剑眉一凛,脸上漫起愤懑神色,“这是如何?如今宰相连朝廷命臣也敢直接阻拦?”她双手抱拳朝着天上一拱, “天子?门前,狗贼也敢如此蛮横?我等不过是奉元宁帝之意, 进?宫前来述职罢!”
她这话配上一身将领的气?势,惹得那内侍头也不敢抬, 话也不敢应。
宋韵冷哼一声,手一挥, 脚步便已经踏入宫门。
这时,一声爽朗健明的笑声传来,谢玉敲收起脸上尽数表情,循着那笑声望去。
头发已虚白的朱璘,十年如一日的紫袍披身,威严却是更甚,那瘸了的右腿终是多少?影响了他?的步伐,他?走得慢,却更像是某种权威的警示。在他?身后,原本已经成长了不少?的元宁帝,步履虽稳健,但这一对比,那身为天子?的气?质竟被尽数拢了去。
谢玉敲一声轻叹。
片刻功夫,元宁帝走到内侍跟前,语气?严肃:“朕何时说过,要拦住雀台司众卿?”
内侍眼神慌乱,身子?更低了些,还是不敢答。
元宁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