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阁主莫胡说。”走到一座机关门前,冷萝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这些年,阁主和王爷都只靠着?书信联络我们,阁中的人可是挂念得你们紧。”
说着?,她熟练地解开机关锁。
谢玉敲轻轻拍了拍被解后?剥落的密钥,淡淡一笑,“得叫小葵把密钥换了”
顿了顿,她又半开玩笑道?:“我看你们这些人里,应该是小葵最不挂念我了。”
毕竟香山阁曾有规矩,此门每走一次,密钥就得改动一次。小葵是香山阁唯一的机关师,谢玉敲倘若来得勤,她就总得换密钥。
只是话音刚落,谢玉敲便被一具小小的身子抱了满怀,耳边传来了少女铃铛般清脆的声?音:“阁主,当真是你!”
“小葵?”谢玉敲没敢认,“你都长这么大了?”
分别那年,小葵还只是一位不足十岁的天才机关师,如今却已?过及笄之年。看着?已?经和自?己齐肩的小女娘,谢玉敲方知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
“这些年,”谢玉敲眼角也跟着?有点发红,看着?闹哄哄围上来的各位女娘,“辛苦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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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创立香山阁时,谢玉敲也不过年方十五,是这些人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和信赖,香山阁才能有如今这般的光景。
“我谢玉敲自?知,对各位始终是有所亏欠的。”她摸了摸小葵的头,“长久以来,我一直于宦海沉浮,对这江湖之事已?许久没有那么上心?,如若不是靠着?大家?撑起这总阁......”
冷萝摇头,“阁主哪里的话?”
她眼里有泪花闪过,“我们都始终铭记,当年相府小姐,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这份恩情,我们姐妹此生都无以为报。”
武康十五年,相府被灭门后?一月,谢玉敲带着?蕙姨在城中重新落户,家?中财产尽数变卖。朱璘还在虎视眈眈,而?谢玉敲已?经做好了蛰伏藏锋的准备,她想要读书考仕途,但在这段期间并不想和宫中沾染半分关系。
但她同时也知道?,想彻底脱离官家?并不可能。
她得了莫大的恩赦,只是沦为民籍,生活可一切照旧。但朱璘和清帝却无时无刻不在点着?她,她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他们的恩典。
清帝或许是真的从心?怜她,也有点不舍和心?疼才半大的姑娘家?,但朱璘能同意,绝非因为怜惜谢玉敲。
一来,谢玉敲只是他刚坐上宰相之位的一颗棋子,他需要更稳固的笼络人心?,进谏赦免谢玉敲连坐之罪,是他宰相度量的体现。二来,朱璘内心?是极为扭曲的,他要谢玉敲活得痛苦和艰难,好借此惩罚谢西?山,让他在地下都无法彻底安息。
怀着?这种心?思?,谢玉敲便铁了心?的能避则避,尽量不暴露自?己身份。但遇到那一众被绑着?的女娘时,她还是没能真的狠下心?,弃她们于不顾。
这些女娘都是从各处来的难民,多数家?中蒙难,一路乞讨,直到被朱璘的爪牙盯上,绑到了一起。
年纪稍大、姿色稍平的,便送去报春楼,调教一番后?供各世家?纨绔子弟玩乐。余下的,则送入朱璘府中,大多有进无出。
谢玉敲这日不过碰巧去郊外讨廉价的粟米,却在路过林间时,听见了呼救声?。
不巧的是,就在她要替女娘们松绑时,朱璘的手下竟然?很?快便回?来了,谢玉敲来不及躲避,直接便和一伙提刀的兵卫相见。
女娘们纷纷慌乱,更有彪悍者,直接咬住为首那位兵卫的手,发了狠,要谢玉敲快跑。
她本?就不在这内里,平白为了救她们受无妄之灾,每一个女娘都是拼了命要谢玉敲赶紧逃命,不要管她们。
她们赤诚,善良,坚韧,虽全是女子,身上那股力?量凝聚起来,更甚那些黑了心?的虎豹。谢玉敲眼一闭,心?一横,腰间软剑握于手。
她其实从未杀过人,但
周围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