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心上人在自己不到半寸的距离面前,衣裳半解,盈盈一握的细腰轻轻晃动,指尖触碰的地方细腻柔软如若不是那瘀伤太过抢眼,他真的保不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两人状似在擦药,实则心都跟着彼此飞到了九霄云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云遏终于将那药膏涂抹均匀,轻轻吐了口气,心疼地为她拉下衫衣,“好了。”

谢玉敲仍未转身,就着这个姿势,她将亵衣系紧,在薄衫外套上里衣。

做完这些,宋云遏已经规矩地退回床沿边,转过头,未再看她分毫。

屋内静悄悄一片,余下的火烛灯火微亮。

不知为何,谢玉敲觉着有些委屈,又有些困倦。她看了他一眼,缓了缓,才试探着,开口道:“阿遏,再叫我一声敲儿,可好?”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毫无情感的冷面人。

至少,在宋云遏面前,谢玉敲素来都不会伪装自己,哭和笑都是凭心而动。可这么些年,她隐忍,步步为营,将自己竖成那京都的佛,名利钱财尽数囊中。

世人对她争议颇多。

有人说她是名门闺秀,斯文窈窕,更有人说她是黑心恶狼,啃他人骨血,喂自己的野心,与朱嶙并无不同。

有时候,连谢玉敲自己也会偶尔恍惚,那个最真实的、烂漫天真的谢玉敲,究竟是何模样的。

原以为,等到和宋云遏再见之时,她便能做回原本的自我。

谁知,七年过去了,不只是她变了,他也变了。

重逢至今,他唯一一次念起“敲儿”二字,还是在和林空谈话时的某处无心之提。

谢玉敲性情是冷,却也非无心。那些属于彼此的亲昵称呼,总带了点独特的占有,喊了那么多年,她都没能一下改口,可他却是有意不唤。

虽不解缘由,但谢玉敲对他同样不敢有太多奢求。

话倒是难以自抑地说出了口,可她没想着宋云遏真的能如自己的愿。

哪知宋云遏闻言,却是转回了头,目光似春意浓浓,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里带了点缱绻。

火烛的红,染透了这一屋陋室,借着浅淡的月色,红与白间,谢玉敲看见他薄唇微启,温玉的唇色里漏出愉悦的笑意,比那春色还要艳上几分。

谢玉敲霎时间看呆了,下一刻,宋云遏竟又开口了,直直唤了她的乳名,“敲儿。”

好看的唇间吐出二字,声色粘稠,又恢复了那分懒散的模样,简短的字句被他喊得是轻缓低醇,谢玉敲只觉得耳边酥麻,半靠在床边的身子软了又软。

哪知这人好像很喜欢看她这般模样,瞧见她面上春意萦绕,遂又开口,还是“敲儿”。这一声是愈加亲昵,带了点笑,又明媚了几分。

谢玉敲心跳更快了,人也迷糊了,她捂住作乱的胸口,微嗔了他一眼。

这一眼,姑娘目光含水,似羞似恼,看得宋云遏心也软了下去,什么规矩礼仪,克己守礼,在心尖人面前,他哪能克制得住自己?

于是便往前了几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好像便是这一刻,谢玉敲明显地察觉到,她与宋云遏之间,有什么被破开了。在他一声又一声的“敲儿”里,那个风清朗月般的,从不会藏着片刻情意的少年郎,又似神迹般出现在了面前。

宋云遏熄了火烛。

他解了外衣,和着里衣直接卧在地面的草席上。

最终还是没能同床共枕。

虽然谢玉敲并不介意,但毕竟是女儿家,和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起躺在如此狭窄的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褥,还是显得过分亲密了些。

况且,待天色将亮,他们决议好要去梅林探查。

这觉,横竖得养精蓄锐一番,硬战还未打,身子总不能先垮。

接连的奔波,加上药膏的清香,谢玉敲倒是轻巧地便睡过去了,直到被宋云遏轻声唤醒:“敲儿!”

她睁眼,尚未清明的神思处于半混沌状态之中,眼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