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能,但有种动物可以。”
谢玉敲歪了歪头,“不是蝴蝶吧?”
“不是。”宋云遏眼里漫起笑意,“是沙漠的一种独有蝎子,算是胡数剌的宝物吧。”
谢玉敲闻言双眸又大了几分,“胡数剌还当真是个奇人。”
“其实北漠,有很多中原内陆不曾见过的稀奇事物。”宋云遏靠在床边,回忆时眼里难能有光亮蔓开,“云海沙雾,海市蜃楼,雪山圣洁,下接湛碧草原,万马奔腾,这些都是书画上难以描绘的景象。”
如若,此生还能有机会回去,宋云遏指尖揉搓着被褥的刺边,他想,敲儿一定会喜欢那处的。
“说到这个,”谢玉敲话至一半,却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她从那蒲席走出,话里带着点茫然,“......我们好像没有换洗的衣物?”
“有。”宋云遏从床褥边拿起一件灰麻布衣,样式和谢玉敲午后在伙房内见到的女娘们一模一样,“他们还是挺贴心的,准备了两套。”
谢玉敲松了口气,抓过那粗糙的衫衣,“此处,如非是罔顾律法,轻视他人、孩童性命,其实也算是一处做工的好去处。”
房屋、吃食、澡房等等,一并供应齐全。虽说简陋粗鄙了些,但比起流民的生活,简直算是世外桃源。
宋云遏不可置否。
瞧见木桶内水温渐低,他抻了抻腿,起身开门,“你先洗,我在屋外守着。”
不多时,屋内响起一阵布料的窸窣声,接着是银匜舀水、碰撞声。
漫长的夜,下过雨后云雾散开,宋云遏吐出浊气,抬头看向漫天的繁星。
红意却顺着脖颈往上爬,染透了双耳。
这是不曾有过的体验,重逢不过一日,他们却要在一起过夜,宋云遏有些摸不透自己作乱的心跳声中,埋的那些慌乱和紧张,究竟源自何处。
他不该贪求太多。
宋云遏手指轻轻搭上指腹间那道伤疤,心思未定,却听见内里传来一声细弱的惊呼。
是被压抑的,却不可避免地出了点声。
他耳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像是痛苦的呻吟。
他下意识地转身,欲推门,却发觉不对,只得收了力,手撑在岌岌可危的木板上,朝里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谢玉敲很快回应,声音听起来如常,“差点滑倒了。”
不是的。
宋云遏随即听出来她的隐瞒,“……敲儿,你是不是,受伤了?”
屋内默了半晌。
良久,门“吱呀”一声,从内里被打开,谢玉敲探了个脑袋,“进来吧。”
宋云遏跟着她走进,关上门后转身,却蓦地呼吸一窒。
沐浴后,谢玉敲只着了一件亵衣,外笼薄纱,长发半湿搭于腰间,光洁的颈肩隐隐绰绰,泛着点热水过后的红润。
她轻抬起修长的手,将散发披到身后,淡淡笑了,“阿遏,我好像得有好久,没听见你唤我的名字了。”
是么?
宋云遏呼吸莫名重了几分,他移开眼,目光停在还冒着些许热意的浴桶上。
好像更热了。
他脸上臊意明显,谢玉敲淡了笑,拢住薄衫,这才走到他面前,“我今日被推搡撞到了腰后侧,方才看好像淤青挺重的”
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包裹着他,“可能需要你帮我。”
“……帮你?”宋云遏声音微哑。
谢玉敲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往后退了一步,“就帮我抹点金玉膏即可。”
桃花酥(十五)
宋云遏净了手,揭开金玉膏的薄盖,挖出一大块晶莹透白的药膏。
金玉膏为江湖秘士所创,在治疗瘀伤上有神奇的功效。
腰侧的撞击处被热水烫洗后已经舒缓许多,但谢玉敲还是怕伤着筋骨,影响之后的行动,三番细思后,还是唤了宋云遏进来帮忙。
只是,这种感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