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只能陪你们?走到此处了。”
他转回身,目光落向了天地之间。
跨入门楣时,谢玉敲的心还在“咚咚”直跳。
自从上次去桐安后,她已经有几月不曾归家,蕙姨常有书信,说是一切安好,要她勿念。
作为当年相府因?为服侍她而同样?免于朱嶙尖刀的谢玉敲养娘,蕙姨这些?年几乎不曾念过当年之事。
可是
谢玉敲指尖在宋云遏掌心里点了点,在看见?满面喜色走出来的人,她心中百感交集。
“阿娘。”谢玉敲朝屋内喊。
“小姐!”蕙姨正?在拾掇着谢玉敲的卧房,因?不知她何?日?会突然回来,每日?都会替谢玉敲清扫房间。
甫一听见?声响,她知道是小姐回来了,连忙出来,不曾想,谢玉敲还牵着个模样?不算俊朗的年轻男人。
她脚尖一顿,疑惑问:“这位是?”
“去暗室里吧。”谢玉敲凝神?,“京都人多眼杂,事情?紧要,还是避着点好。”
“哎!”蕙姨心下了然。
她将手里的湿布放在桌台上,在围兜上擦了擦,“那小姐与公子先进书室里稍等片刻,我很快便来。”
说罢,她便匆匆进了自己的卧房,掩上门,又往四周谨慎地看了看。
半晌,她对着卧房内地上角落里一处小小神?龛跪下,那里点着一盏常年不灭的红灯,供奉着祭神?
谢氏先祖。
蕙姨虔诚地念念有词,又上下跪拜三次,这才安心地起了身,走到床枕边,拿起自己每夜都睡着的竹枕。
枕头被严密的针脚缝合得十分工整,蕙姨却?是直接撕开了竹枕外的布条,抽出了里面一小粒东西,而后握于掌间,再度匆匆出了卧房。
谢玉敲刚带着宋云遏在书室的密室里坐下,被书柜掩着的门打开,蕙姨已经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小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娘莫急。”谢玉敲起身接过蕙姨手里骨粒状的小耳坠,青白瓷玉做的,握在手里透着凉意,“这是”
见?蕙姨有点吞吞吐吐,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宋云遏身上,谢玉敲了然笑笑,揭开了他的人皮面具。
“王爷!”蕙姨惊呼,“您回来了!”
宋云遏连忙拉住要跪下的人,“蕙姨,您快起身,这里没有什么?永安王,只有江湖人,青冥。”
“我还不算回来。”他看向已经躺出泪水的人,“时候还差一些?,但我相信,很快了。”
蕙姨欣喜里带着点沉重,被扶着在木椅上坐下,她连连叹息,捂住胸口,良久才再度看向谢玉敲手里已经握热的耳坠,道:“这便是玉玺。”
梅花酪(九)
谢玉敲闻言一愣, 看向攥在二指指尖的这枚小巧的玉石耳坠。
“小姐,常言道,不破不立。”蕙姨说, “如果你们此时需要玉玺, 把这枚耳坠砸开便是。”
谢玉敲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阿娘,你的意思是说, 那枚让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梁帝玉玺, 这些年一直藏在这么小的一粒耳坠里?”
“这是一枚龟纽, ”蕙姨轻轻一笑?, “因为体量小, 为了保管好, 你母亲当年拿到之后便藏在?了自己?出嫁时的这枚耳坠里,又被相爷封进了义净僧师的作画里, 被周先生带了出去。”
谢玉敲攥紧了耳坠,“可是, 玉玺为何会?在?父亲手里?”
“你父母……也算是将计就计地设了一个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谈起往事,蕙姨收了笑?意, 眼神渐渐飘远。
谢蕙自幼便为奴,被倒卖数次,最后一次是被青楼的老鸨买下, 预备送去做童妓。遇到谢三娘那?日,她刚和?几十个女童被装车上路, 却碰巧撞见了当时声望最大的谢家为家中?女儿庆生。
南越人氏族观念根生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