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们私奔好不好?”

彼时他惊得一个趔趄,却在看见她脖颈上鲜红的勒痕时说不出半句劝阻的话来。

“他们都想我死,想我嫁到魏府去,谁不知道那大夫人磋磨死了好几任偏房了?况且,阿白,你知道吗......我不想嫁给别人。”

见郑濯春怔怔注视着自己,阿鹤举起一小坛酒,那腕上的衣物滑落至手肘,露出横纵的伤痕,而她浑然不觉,冲他笑得真心实意:“拒了我也没事,你能再陪我喝一回吗?就当是交杯酒。”

少女说着惊世骇俗的话,上吊伤到的嗓子如含了沙砾般粗哑:“我不逼你,但我要你记得我。往后你娶旁人时......”她话锋一转,低低苦笑起来,“我同你青梅竹马,我们一起熬过那样苦的日子......你凭什么娶别人?”

郑濯春终于察觉到:“阿鹤,你喝醉了?”

少女不搭理她,自顾自说着:“我要下些穿肠烂肚的毒药在里头,我自己喝了,就死在你面前,教你永远忘不了我!你这个......骗子。”

她颠三倒四地说着,眼角沁出泪光,却听见墙下人无奈叹气,轻声道:“你且下来。”

“我......我同你走。”

但凡是她所求,他无不应。

小到替她学刺绣应付绣娘,大到帮她逃婚也不尽是帮她,如若他自己不心动,无人可动摇他的明理守礼。

他想着,熬过这一阵风口浪尖,他或许会将她送回去。

毕竟跟着他难有好日子过。她那些新生的冻疮,他都记得。

郑濯春听见自己说:“我一直在想,我今生今世都要同你在一起。”

阿鹤嘴角生出笑来,爱怜地揉了揉他苦恼的脸:“嗯?”

“可是阿鹤,我不想有人说你的坏话,我想堂堂正正地娶你。你能明白吗?”

要是有一天他榜上有名,一定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地领着一条街长的聘礼,到江府说一句:“在下郑濯春,求娶江鹤。”

他要告诉所有人,江鹤不是一件物品,可以被随意送去讨好别人。

江鹤是最好的。永远在他心尖尖上的姑娘。她挑中的人,他郑濯春,也是个有出息的。

江鹤嘴角的笑意隐下去,静静眨了眨眼:“为什么要在意旁人呢?我不觉得委屈,也不要你为我好。能同你在一起我就是顶顶高兴的了。”

她越往下说,蹙起的眉头越明显:“要是一直有刻薄的人,难道你就一直不写婚书么?小白,你不是要娶旁的不相干的人,也不是要嫁你的功名。”

“我没有要苛责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看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