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在无相宗门?口第一次见你,是你扶起了我,还给我塞了钱两,说来好笑,那?时候我根基毁尽、重伤之下几乎是半个废人,要是没有你,我或许就先一步饿死累死了。”

“后来,是无相宗内,凌亭生已经先一步死了、罪有应得的凌亭生......哼,就是他险些害死你的时候,你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我的下落,也是你冒险将阴谋向我和盘托出、助我逃跑......我真的,何其有幸,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承光。”

梅长岁哭得更畅快了:“生死之交啊,洲君!我们是生死之交。还是要多?谢你,在我什么都没修成的时候,给了我展现大义的机会......”

魏春羽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友人,思绪一拐,摸了摸鼻子:“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二。”

“得了,别吹风了,过两天送你回无相宗。”

“嗯?洲君要跟我回去吗?”

“那?可别,我有点怵你们宗来着,要不是那?是你师门?,我都想丢个什么雷进去给它炸了......”

等到真的送别梅长岁的时候,二人自是又避不过一番惜别。

上?了玉阶的梅长岁更?是一步三?回?头:“洲君洲君你发誓我们还会再见的”

魏春羽估摸着这么远了他大概也听不见,就挥了挥手没张嘴,结果就看见这莽汉噔噔噔跑下来靠近了又问一遍。

魏春羽无语道:“你走不走,要不给你造个留音盒子,里面放段我的声音,天天在你耳边吵‘会见的会见的’?”

梅长岁脑补了下,又乐了,好歹是把鼻涕眼泪都收回?去了:“那?敢情好。”

魏春羽说:“你储物袋里我塞了些东西,回?去记得看,烤鹁鸽烤蜜薯的法子都在里面,自己勤学勤练,下次我检查。”

梅长岁“嗳”了声,回?头又走了两步,再转头时万阶下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树影晃动好像风中人的衣角。

梅长岁怅然若失,但总算捂紧储物袋回?宗去了,没再回?头了。

朋友嘛,这一辈子这么长,哪里就缺了几十几百次见面的机会呢?说不定下次再见,他已经是收了徒弟的梅长老了!

......

这头魏春羽总算送走了他,轻轻松松地踏上?了回?大青观的路。

他算是看明白了,裴怀玉沾了权势天天犯病,不能太久相处,不然要不成折翅鸟,要不自己也要发阴湿病来;秦烛太危险了,与其非要作死讨个真相,不如?安生点远远走开稳妥生活。

所以在与连玉成通过信,得知死的不是自己好兄弟后,放下心来的他预备着去大青观给师父和同?门?修修坟墓,再住上?些时日清静清静,而后去外周游,悬壶济世、拔剑削平不公?、拨正正义,做他十九岁想做的事,潇洒自在地活。

然而大抵命运弄人,人最不想遇见什么,就偏偏要撞见什么。

他先是在用庄票取过钱后,被在道阶外跟丢他的裴怀玉的人又盯上?了,再是在一个雨夜,于客栈楼下撞见了秦烛。

碰巧,幸又不幸的,魏春羽在那?日心血来潮,为甩开暗卫,贴了张出自自己之手的粗制滥造的人皮面具。

他也不确定甩没甩开,反正裴怀玉的人不会杀他,最多?只?是把他又抓回?去,但秦烛就说不好了。

夜雨昏嚣,风大得叫人忧心油灯的命运。

先出现在视线里的是污重的长靴,随后掠过漆黑的衣袍往上?,便到了那?张苍白滴水的瘦削面孔。

他老了。

没有皱纹,没有松弛的皮肉,只?是疲惫的神?态与不知为何一夜白去的须发,叫人仿佛能听见他身?躯内部的,由青春不在的“嘎嗒”的一声宣誓引发的,急速的无可阻挡的一场腐朽、衰老。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也许从魏春羽认识他第一面起,他的声音就先成为了生命最先衰老的部分“客人,能拼桌吗?”

魏春羽环顾四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