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追至假山后,却见两个黑衣人影正将一具麻袋往暗格里塞,麻袋口露出的半截衣袖,绣着西域使团的银线图腾。

“拿下!”宴九霄话音未落,已如雄鹰扑兔般掠出。

黑衣人反应极快,反手甩出两把淬毒的匕首,却被宴九霄用剑鞘打落。

刀光剑影间,其中一人被踹中膝弯跪倒在地,另一人眼看要逃,却被崔漱音掷出的银簪钉穿了手腕。

春桃上前扯开麻袋,里面果然是气息奄奄的巴图尔,颈间同样有着半个噬灵纹,而他的妹妹……却是不见了。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宴九霄的剑抵在黑衣人的咽喉,“坤宁井里藏了什么?”

黑衣人桀桀怪笑,嘴角溢出黑血:“蚀骨门办事,从无人能活……”

话未说完,已气绝身亡。

崔漱音看着巴图尔涣散的瞳孔,忽然想起生辰宴上,他曾敬过自己一杯西域的“葡萄酿”,当时只觉酒味清冽,如今想来,那酒里恐怕就掺了引蛊的药。

“搜他们的身。”

春桃在黑衣人怀中摸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蛇纹,与太医院炼丹炉壁的凹槽隐隐相合。

“是他口中蚀骨门的令牌么……”崔漱音指尖划过蛇眼,感悟道,“马老板说的‘离火位有真蛊’,不仅指母蛊,更是在暗示这个组织离为火,火属蛇,蚀骨门才是藏在背后的真正黑手。”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崔漱音望着逐渐亮起的宫墙,忽然觉得肩上的蛊纹彻底消退了,经脉里的滞涩感也荡然无存。

“将巴图尔带回救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转身走向凤藻宫,晨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另外,传令下去,彻查宫中所有三年前进宫的西域籍侍卫宫人,一个都不能漏。”

宴九霄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忽然开口:“你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崔漱音脚步微顿,“从生辰宴上那杯酒开始,我就知道,这盘棋,该由我来落最后一子了。”

宴九霄发现背影虽依旧单薄,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有些棋局,看似绝境,实则是破局的开始。

彻查的旨意下去,宫中风声鹤唳。

三日下来,禁军确实在杂役处揪出两个三年前进宫的西域籍小吏,严刑拷打之下,只招认是受蚀骨门指令传递消息,至于更高层的头目是谁,却半个字也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