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偏殿休息的马老板。
他看着崔漱音衣襟上的黑血,眉头拧成个疙瘩:“娘娘,这断蛊针需引内力逼蛊,您体内巫蛊已深,恐怕……”
“开始吧。”崔漱音闭上眼,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马老板只需尽力,后果哀家自负。”
马老板不再多言,打开药箱取出七根寸许长的银针,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指尖沾了些特制的药油,在崔漱音肩胛处快速点按,待那片皮肤泛起潮红,猛地将银针扎入蛊纹最深处。
“唔!”崔漱音浑身一颤,额上瞬间渗出冷汗,经脉里的蛊虫像是被激怒,疯狂地冲撞起来,疼得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马老板面色凝重,双手快速捻转银针,嘴唇抿紧。
随着他的动作,崔漱音肩胛处的蛊纹忽明忽暗,黑血顺着针尾缓缓渗出,滴在白绢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娘娘,忍住!”马老板额头也见了汗,忽然加重力道,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入百会穴,“引蛊归经,现在是关键!”
崔漱音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头顶直冲丹田,与体内的巫蛊之力狠狠相撞。
她猛地睁开眼,眸中血丝密布,喉头一阵腥甜涌上,却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窗外的暮色渐浓,烛火被风一吹剧烈摇晃,将她与马老板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一场与死神的角力。
不知过了多久,马老板终于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崔漱音肩胛处的蛊纹褪去了些青色,却也渗出大片血渍。
她瘫坐在椅上,浑身脱力,却望着马老板问道:“如何?”
马老板擦了擦汗,声音带着疲惫:“暂时逼退了蛊虫,可母蛊未除,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娘娘,这二成生机,您暂时握住了,但后续……”
“后续的事,后续再说。”崔漱音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血沫,却格外清亮,“至少现在,哀家还能站着,还能等那罪魁祸首现身。”
马老板叹了口气,留下一瓶护心丹便退了出去。
春桃连忙上前为她擦拭血迹,却见崔漱音望着窗外的夜空,忽然轻声道:“你说,巴图尔在生辰宴上要和盘托出的事,会不会就与这事情有关?”
夜风穿过窗棂,吹得烛火又晃了晃,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虽依旧单薄,却多了几分寸步不让的锋芒。
崔漱音叹了口气,“罢了,你先退下吧。”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是宴九霄深夜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