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为首的老工匠放下活计行礼,“按您的吩咐,这些军械已经用油布裹好,就等兰将军的信号了。”

崔漱音点头,目光掠过他身后静静躺着的投石机,攻城锤和移动攻城塔。

“波斯军械里的硫磺粉,都换了硝石了吗?”她忽然问。

“换了,太后娘娘您就放心吧。”老工匠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那些草原蛮子要是拿火把凑近,保管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雷滚地。”

崔漱音心里盘算了个七七八八,战场上出现什么意外都是正常的,方才陈默的反水她虽然意外,却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就像她先前说的,这世界上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

那陈默虽然可怜,他的族人也是无妄之灾。但说到底,也是先皇欠给他的,与这泱泱大夏的子民,毫无干系。

若他要用整个大夏来报这个仇恨,那与失去理智的疯子有什么区别,与草芥人命的权贵有什么区别?

这种人,可怜,亦是可恨。

晏九霄处理完了陈默,也掀开帐帘走进来,对崔淑音温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