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跟众多同学一样,很崇拜他。

鹤斯欲是京大的神话,他打破了京大几十年前鹤老爷子金融管理系第一的成绩。

他在神坛之上,无人敢靠近。

直到有天傍晚,在学校的体育馆,他看见鹤斯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双眼失焦地望着被光照耀的篮球架。

他从体育建材室拿了一个新的篮球,不要脸地去跟高岭之花搭讪。

死皮赖脸地让鹤斯欲陪他打篮球。

明明从未见过鹤斯欲打过篮球,而他这个京大篮球队队长被他碾压式打得完败。

最后一个三分球完美落幕,鹤斯欲白色短袖被晚霞映入橙光,微分碎盖的刘海被他随意撩到发顶。

光洁的额头上是层层薄汗,一双褐色狭长的瑞凤眼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张口就是让人有1.5的话。

“多吃点钙片补补。”

他没有鹤斯欲高,但也矮不了几厘米,被人这么说,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像只舔狗去求他加入校队。

那是第一次,他见他笑,来体育馆找男朋友的很多女生,也无意看到了鹤斯欲转瞬即逝的笑意。

“我滴妈,笑得我都要原地生小孩了。”

“已早孕。”

“知道他帅,但帅成这样真的很过分。”

“我将起诉我丑陋的男友。”

季沉诏无法无视那些女生说的话,鹤斯欲是他见过长得最过分的男人。

见到那么多人对着他笑得不怀好意,鹤斯欲收敛笑意,恢复成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转身从台阶上拿起他的外套,双肩包。

头也不回地离开体育馆。

后来大学毕业,季沉诏才知道那天鹤斯欲因为什么失神。

瓷诗怡,鹤斯欲的母亲,还活着。

/

两天后下午,倪漾和鹤斯欲搬进隅棠别墅。

当晚鹤斯欲出差伦敦,为期一个月。

挑高的一楼客厅,水晶灯柔光熠熠,倪漾敷着面膜,懒洋洋地躺在落地窗旁的摇摇椅上。

电视机里放着最近热播的偶像剧,窗外刮起的小风,梧桐树叶在路灯下映得金黄。

她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管家叔叔亲手做的奶茶。

“所以你要独守空房一个月了?”

闵滟的声音伴着键盘音从手机听筒传出。

“嗯哼,超级快乐,这么漂亮的房子独居爽炸了,你要是有空可以来陪我住几天。”

脸上的笑意面膜都盖不住,想到那片大草地,她突然很想养一只可爱的狗狗。

“行,等我把最近拍的视频剪好,我就去找你。”

闵滟是个旅行博主,工作任务就是全球各地旅游拍vlog,偶尔接一些店铺引流广告。

她是国内唯一一个三金影后的女儿,身份藏得很好,知道的人只有她身边亲近的。

她和倪漾是在一场宴会认识的,两人相见恨晚,火速发展成挚友。

“欸对了,漾漾你看到新闻了吗?祁氏破产了,祁槐屿的父亲进去了,根据官方发的通告,祁槐屿并不知情他父亲做的事情,无罪释放,现在他家的别墅被抵押了欠款,他母亲带着祁槐屿回了海市娘家。”

倪漾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可能不知情,祁槐屿也是在祁氏工作好几年的,要说不知道慈善基金诈骗洗钱勉强可以相信,毕竟那个是他父亲一手操办的,偷税漏税不可能一点点不知道,应该是他母亲让娘家人做了保释。”

闵滟:“话说祁槐屿外婆家是做什么的,看样子也不简单。”

倪漾:“做珠宝行业的,在海市也算是有头有脸人物,听说他母亲是和他父亲私奔到京市的。”

闵滟剪视频的手一顿,惊讶地说:“牛逼,父母不看好的男人果然不行,二十多年前私奔也是有勇气。”

随后又不解:“那当时祁家资金链断了,林家怎么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