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踹了他一脚,萧御棠跪倒在地,那人的弩箭刺破他的脖子,鲜血直流。
沈墨之本来躲在书柜后的暗室,听到萧御棠受伤,忍不了了,推开门走出去。
萧尚书拦都拦不住。
他有身为太子的责任感,转出来后,便直视黑衣人,“本宫在此,你把无辜的人放了。”
他虽然也怕,但嗓音威严,背部挺直。
那人笑了一声,弩箭指着沈墨之,“走,跟我见主子。”
半个时辰后。
沈墨之被带到一个贺字号的绸缎庄二楼。
贺朝还在下棋,沈墨之已经被推得滚了进去。
他不认识贺朝,但能看出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有一身威严气场,身后的家奴更是练家子。
他小心谨慎,“本宫乃应凰太子,你是何人?让本宫前来,又所为何事?”
没立刻要命,就证明有所求。
贺朝笑了一声,“应凰太子。”
“要不是当年姜佐和阿钰为沈烁征战,又何来你这个太子?”
他看向沈墨之的眸光并不善,“死到临头,却还以为能和老夫谈判?”
沈墨之一僵,只觉心思都被看穿了。
贺朝并不想和他闲聊,淡声道:“将太子殿下带进密室,好好伺候着,可别伤了病了。”
他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沈墨之想挣扎,但哪能打过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只能转头道:“你想干什么?难道是威胁父皇?父皇已经昏迷了,你威胁不了他。”
“哦?”贺朝顿了顿,语气一贯洒脱,“还活着就好,你们的九公主应该也会救他。”
他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再说了。
沈墨之被扔到密室,就算连忙爬起来,密室的门已经被关上。
他坐下来,有点迷惘。
这男人似乎认识小九,还似乎认识他父皇,到底是谁?
……
密室外,贺朝喝了口茶,还拿过一碟茶酥吃了一口。
老管家低声道:“沈辞羽节节败退,黑锋骑牺牲了不少,估计没多久,谢厌离就能大胜。”
“需要抓人吗?”
贺朝笑,“丧家之犬,留也无用,随他去。”
老管家顿了顿,道:“已经派了人手去抓良王(五皇子),良王天天花天酒地,又不会武,现在打仗他都窝在王府玩女人,抓来不难。”
“八公主就在宫内,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晚上就能带来。”
“只是,还有一个六公主,不在宫内。”
贺朝摩挲着一枚黑子,道:“沈柳依不见了?”
这位六公主,他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皇后的女儿。
老管家点头,“宫里的眼线汇报,殿下成亲那天她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宫里乱,皇帝病重,皇后发疯,也没人找她。”
“甚至那天她也不在萧府。”
贺朝思索了一会,道:“分散眼线在萧府附近问一问,一个小姑娘还能去哪?要么有人帮,要么被人害。”
“找到了就带回来,我们也是时候进宫了。”
“别让殿下久等。”
他的语气由始至终都很平淡,好像抓那么多皇室血脉就像抓蛐蛐一样简单。
老管家领命,退下。
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眼线在萧府附近打探。
“有没见过这个姑娘?”
“这是我家闺女,忽然不见了,我很担心。”
那些眼线打探惯了消息,装作沈柳依的家人,打探时还塞银两,路人都很愿意帮他们的忙。
很快,一个云吞档的小二路过,瞧到了,说:“认得,我认得她。”
小二指着一张桌子,道:“那姑娘很好看很温婉,我看一眼就记住了,那天她和一个西蛮人在这里吃云吞。”
“那西蛮人一看就是欺骗小姑娘的坏种,去了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