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砚还笑了起来。

就那一下,沈柳依便知道他在逗她,气道:“你之前说的什么会打娘子,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西蛮人确实会打娘子。”耶律砚瞧着她,道:“但在下不打。”

也不知是不是眼前人太痞太俊,音色又恰到好处般动听,沈柳依只觉耳根子热,别过脸。

她说:“谁管你打不打,瞧着就不是好人。”

耶律砚竟然没反驳,还用树枝挖了挖,从里面挖出了一个烩地瓜。

一个西蛮大皇子,竟然在宫里烩地瓜。

沈柳依眼睛都瞪大了,嗅到香味儿,又忍不住咽口水。

皇宫礼仪教过她要端庄,要矜持,但耶律砚用叶子裹着,掰了一半,把金黄软糯的地瓜递给她。

她接住了。

实在太香,又忍不住咬一小口,斯文得像只猫儿。

耶律砚便这样吃,不粗鲁,但又显得豪迈,“我们西蛮人讲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被惹到了会打架。”

“绝没隔夜仇。”

他说着,那双浅色的眸还看向她,说:“憋在心里太久,会变得不好看。”

这感觉在点她,沈柳依睁着大眼睛,没忍住道:“要是西南皇惹你,你也会打吗?”

“打,怎么不打。”耶律砚笑,“十岁时,我就打过父皇。”

沈柳依不敢置信,都还没问,耶律砚道:“后来被父皇让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老实了。”

“那之后,我就当他不存在了。”

他说起这事儿还吊儿郎当的,完全没有不开心的感觉。

沈柳依都无法想象这情景,只是不经意地打量他,应凰讲求尊师重道,父母为天,这么不孝的事要是说出去,会被唾沫淹死。

但耶律砚像脱缰的野马,永远不在规则内。

这才看着,耶律砚转头,刚好对上她的视线,说:“殿下要是打不过,或者伤心了,便当他不存在。”

大概是夜色迷人,沈柳依竟然觉得这一刻的耶律砚比之前都要俊。

她别开脸,喝酒。

“本宫才没有打不过谁,刚刚不过是,担心皇妹。”她挺了挺胸,一本正经,“也才轮不到你来安慰。”

耶律砚点了点,沉思道:“言之有理,你是来接近我的。”

他还挺大方,“这不,现在找到机会了,还分了在下一半吃食。”

这话说得像恩赐,沈柳依一言不发,小口吃着地瓜喝着酒。

马奶酒不易醉,但沈柳依没喝过酒,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晕。

她看了看耶律砚,嘀咕道:“你怎么有两个?”

她摇了摇头,想自己看清,手伸过去,发觉眼前人没躲,她竟然摸到了。

温温热热的触感,皮肤比她的结实。

直觉不对劲,“你不是怕占便宜,怎么会不躲?你不是耶律砚。”

她站起来要回家,醉鬼是不讲道理的。

但腿一软,摔到耶律砚身上,好在他伸手接住了。

寒兰香扑鼻,娇娇软软的人儿入怀,耶律砚忽然想起那个梦,哑声道:“……确实会。”

第二天。

沈柳依醒来,竟然回到了永福宫偏殿,她吓得打量全身,倒是没有奇奇怪怪的感觉。

但好像昨晚迷迷糊糊做了个梦,耶律砚亲了她的额头。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好想找破皇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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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谢厌离似乎很急着回京

铭城。

谢厌离正在商议攻下凉城的事,将士忽然进来禀报,“谢将军,白将军率领黑锋骑二十万,正前往铭城。”

“大概,有十日便到。”

营帐内,气氛十分凝重。

苍龙卫有二十万,分派了十万守边疆,皇帝却派出二十万黑锋骑对抗他们,情况是相当严峻。

谢厌离看着应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