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过想法，谢厌离总会反的，到时候她只能选择一边。

她一定不会害谢厌离，却总想起贺朝的话：利用开始的感情，永远落不到好。

但谢厌离对她很好。

就算一开始他恼她，现在的感情却是剧烈的。

他帮她救了姜家，帮了她很多很多次。

她动心，甚至瞧到他被定国侯府那样对待，她会觉得难受。

她也不是逃避的性子，低声道：“过了今晚宫宴，我们好好谈谈。”

感觉到眼前人儿的松动，月色下，谢厌离的墨眸很亮，唇角扬起，不是往常那种侵略的笑，而是纯粹开心的笑。

沈染都快被他神情晃到了。

谢厌离：“那臣等公主好消息。”

他离开了，沈染慢了一步回去。

她一路上想了许多，今晚要是能扳倒文尚书，皇帝就等同失去一臂，谢厌离或许能用兵权压他，摄政。

到时候他们就能在一起，还能吓死定国侯府那些人。

这是人员伤亡最少的办法了。

只是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让她心里不安。

就像那天她以为能吃到糖水，却看到了母妃的尸体一般。

“九皇妹。”

忽然，有人唤了她一声，沈染回头看到了沈辞羽。

那是她的四皇兄，在朝廷上没什么能力，母妃也不得势，总爱捣鼓奇怪的玩意，哄她的太子哥哥和皇帝开心。

但她和这个皇兄不熟，总觉轻浮。

她甜甜地唤了一声，“四皇兄。”

沈辞羽走过去，忽然探头，似在嗅什么，眯起了眼，笑道：“九皇妹身上的味道，和谢大将军的……真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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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这是定情信物，只能送夫君

沈染浑身一僵。

她记得这个四皇兄鼻子很好使，就算再淡的味道都能嗅出来，以至于上茅厕时都得堵住鼻子。

他嗅出来了……

沈染脑子转得飞快，手心出了汗，却扯了一个无害的笑，“你是说谢厌离？估计是他身上味道太重了，我刚刚路过撞到他，染上了。”

又嫌弃地哼了一声，“我现在就去换衣服，免得自己臭臭的。”

她和谢厌离在外不和，这么说万无一失。

但她都没走，沈辞羽退回来挡住她，笑道：“九皇妹，你说巧不巧，前段时间早朝的时候，我看到了谢大将军，刚好又嗅到他身上有你的香味。”

“不会是，又撞到了吧？”

他拖长了调调，步步紧逼。

沈染怎么都想不到他前几天就怀疑了，余光瞅着他清秀又浮夸的脸，第一次感觉背脊发毛。

她想过有一天会被发现，却没想过是现在。

明明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

“九皇妹不辩解了？你的伶牙俐齿呢？”沈辞羽笑，“我就说你明明都被谢厌离逮住了，还能逃出去带姜家军回来，不寻常。”

“原来，是这种关系。”

沈染迅速红了眼，眼泪“啪嗒”一声就下来了，说：“你都知道了，还问？”

沈辞羽怔了怔，这就认了？

沈染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我喜欢他，所以骚扰他，缠着他，他早就看我不耐烦，还想让父皇打我板子。”

“刚刚我又去缠他了，他还拒绝我，这么丢脸的事儿，你偏要说出来。”

她说得跟真的一样，已经碰到了手里的袖箭。

沈辞羽长得高大，她又没带麻沸散，武力拼不过，只能来阴的。

趁他不注意伤了他，打晕他，等百花宴后，再商量对策。

就在沈辞羽愣神时，沈染忽地转身按了袖箭。

但沈辞羽似乎早有准备，闪过一边，撒了沈染一把麻沸散。

沈染本就身体弱，慌忙憋气都来不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