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态度就是答应了,沈染才不理她,打发走了那个小厮,匆忙出宫。

留下沈柳依跺脚。

她这是上贼船了,一声“皇姐”都没听到,尽帮她打掩护。

……

狩猎场。

沈柳依严肃着一张脸走过去。

她在外人面前向来是正经、端庄、优雅的,也只有沈染每次都能气得她不顾形象。

耶律砚在不远处射箭。

他依然穿着那一身西蛮服,兽皮从左肩夸到右腰,这样的穿着在朝堂上格格不入,但在草原上却刚刚好。

野得如烈马。

不远处有只兔子跑过,他都不需要怎么瞄准,拉弓松手,那箭就扎中兔子腹部。

余光瞧到沈柳依,笑了一下,“昭阳殿下这么赏脸,是看上臣了?”

那玩味的模样……

沈柳依听到这话,立刻离远一步,生怕他误会。

耶律砚吊儿郎当地笑起来,沈柳依才发觉他根本没误会,就是调戏。

一怒之下就想转身走,却又想到沈染。

而且,这是狩猎场,有马有箭,都是她想学而没机会学的东西。

沈柳依决定当没看见他,拿过一旁的箭,自己玩起来。

她没有用过弓,但看过将士用过,按着记忆拿起,拉弓,只是一放手,歪得没边。

又来一次,软绵绵。

她有点恼了,忽然一把不正经的调子在她耳边响起,“拉弓要这样,按这里,用力。”

沈柳依不自觉就按着他的指点按上去了,再松手,这箭总算打中了前方的木头。

刚开心转头,对上耶律砚那张痞帅的脸。

她猛地退后一步。

“放肆。”她觉得这人就是个登徒子,“敢对本宫无礼,你活得不耐烦了。”

耶律砚不惊不惧,笑道:“像你这样不会射箭的女子,在我们西蛮都是被嘲笑的。”

“嫁不得皇宫贵族,只能送人。”

沈柳依蹙起眉,“你未婚妻送给你父皇,就是因为不会射箭?”

这西蛮也太野蛮了,她再次觉得,沈染不想和亲是对的。

就那样娇滴滴的,不得被送十次八次。

耶律砚瞧着沈柳依那严肃的样子,啧了一声,“殿下真的很容易相信人,这么好糊弄,还想帮你那一肚子坏水的皇妹。”

沈柳依:“……”

她拳头硬了。

耶律砚将小厮拿回来的兔子递给她,“战利品,送殿下。”

那兔子还在滴血,沈柳依很怕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整个人都僵了,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变态。”她怒道。

……

沈染跑到谢厌离的别院,匆匆赶进去。

走得急了,瞧到谢厌离,一脑袋就撞他怀里,好在他稳稳接住。

都没待他开口,沈染便道:“谢厌离,派人,帮,帮外祖母。”

她气都没顺,说话都断断续续,“父皇,父皇要把她逮回京,她年纪那么大了,我怕她受伤遇到意外。”

她没剩下几个亲人,想到可能会再次离别,鼻子都酸了。

“早派人去了。”

谢厌离嗓音淡淡,还抚了抚她的背,帮她顺气,再强调道:“前天就派人了。”

那肯定的话,沈染一瞬感觉悬着的心落到实处。

是了,谢厌离是最清楚皇帝会干什么的人,他料到了就会快一步。

但她没想过谢厌离真的会帮她。

忽然鼻子更酸了,一把抱住他,也不说话,就是紧紧抱住他紧实的腰身。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小脑袋看他,双眸水盈盈的,“谢谢你。”

她不知要怎么报答,就特别听话地靠着他,谢厌离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乖的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