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小姑娘杀不了他，但他想的太简单了，伤人也可以用温柔刀。

如果当时她就是坏的，要污蔑他，或者栽赃嫁祸呢？

他本性又仁厚，姜家军混入奸细，他也下不了狠心用刑逼供，谢厌离来了才解决。

她让姜墨在京城等着，他便乖乖等着，这么几天，没有巴结有用之人，也没有提防有心人，就这样被谢厌离抓了。

如果她和谢厌离不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谢厌离就是皇帝的人……

姜墨要么被打废了被按头交兵权，要么不小心遇到意外身亡。

牢里反而显得安全了。

她大概明白，又瞅谢厌离，“你是想让他绝望，让他在生死一线激发斗志？”

“让他和你一样，狠起来？”

她也不知谢厌离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她觉得小舅舅的性格挺好的，但怀璧其罪，他要护着姜家剩下的东西，就不能只有好。

谢厌离沉默就是答案。

沈染捏着手，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咬唇，低声道：“那，那……听你的。”

忽然便乖了。

又抬眸，小心翼翼瞅他，嗓音很软，“但这样他不就更讨厌你，更觉得你坏了吗？”

小姑娘担心完这个又担心那个，最后竟然还关心他。

明明这关心可能都比不上她关心姜墨，谢厌离那冷硬的心却又软下去一点。

目光所及是她柔软的唇，托着她的脑袋，他亲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重。

忽然翻身压着她，又小心翼翼护着她的腿免得撞到床沿，再狠狠一拉，环在他的腰上。

他嗓音极哑，眸里欲色极浓，“臣本就是坏人，但臣帮了公主，公主该怎么感激臣？”

意有所指。

他侵略的气息几乎要把她淹没。

沈染被亲懵了，还被他拉着手，探进他的衣襟，从上往下……

“主子。”

门外传来玄冥的嗓音，“张公公找您。”

谢厌离顿住，眸里染了厉色，过了半晌，才整理衣襟，一副食不餍足的模样。

沈染坐了起来，瞧他脸色沉沉，有点想笑。

还嗓音细细地道：“让你又想欺负我，你活该的。”

谢厌离绷着脸出去，有点生人勿近，余光看到沈染坐在他的床上，晃着小腿，似乎心情不错。

他对路过的丫鬟，淡淡道：“准备一些糕点，送本将房里。房内的小姑娘刚怀身孕，吃的比较多。”

沈染：？？？

她气鼓鼓穿鞋下床，谢厌离已经不见了。

丫鬟送来糕点时，瞅了她几眼，大概是想看看谢厌离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子，瞧到她脸上的大痣都顿了好一会儿。

然后，都出去了，还有议论声。

“怪不得我没机会，原来谢将军喜欢这样的。”

“快去禀报夫人和老爷，别迟了。”

“看到什么你就如实禀报。”

沈染听着，很沉默。

本来是想给谢厌离挖坑，但他一点都不解释，好像变成她给自己挖坑了。

玉竹是跟了进来的，等到丫鬟离开，她立刻翻窗找沈染。

“殿下，该怎么办？”玉竹低声道：“姜少将怎么样了？奴婢看定国侯府都在传，谢将军带了个小姑娘回来。”

“小姑娘怀孕了要他负责，他打算奉子成婚了。”

谣言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沈染默了默，飞快理清现在的事儿。

谢厌离审姜墨，是有父皇的人看着的，父皇向来不会随便信任人。

更怕谢厌离和姜墨有瓜葛……

他想当个坏人，借这个时机让姜墨成长。

这样的坏蛋怎么会轻易帮人？姜墨固然会恨他，但她才是姜家要护着的人，甚至姜墨也是听她的。